沈红军听到旁边悉悉索索的声音,下意识看过去。
二柱子把衣服啥的都装好了,又拎着袋子把他们的鞋塞进去,他向来是个勤快人,干活利索,割高粱时,三柱子割一根垄的时间他能干两根垄。
掰苞米的时候,三柱子掰两筐他掰三筐半,掰得还比三柱子干净,把上面的苞米须子全都摘掉,在抢收的时候,经常被大队长夸。
勤快人干啥都勤快,一屋子东西三两下都给装好了,眼瞅着就剩下两双破鞋没装进去。
沈红军急火攻心,扶着炕沿,腿在地上蹬了蹬,眼睛好悬没瞪出来,用力喊道:“别装了!”
“我们知道错了,我们道歉,以后绝对不会和老四媳妇儿对着干了,快别装了!”
沈二柱闻所未闻。
不装?
早寻思啥去了?
王牵牛蹦跶的时候他们想啥呢?
背着家里人给三柱子结婚的时候想啥呢?
老四媳妇儿忍下那么多气的时候,他们还没开窍呢?
沈二柱把鞋都扔进去,拎着塑料袋子,沉着脸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王家固然可恨,你们三个也不见得能摘得干净。”
“老四媳妇儿把咱家几口带到军区,月月拿工作,还带咱去演出,你们风光了,飘了,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还瞧不上老四媳妇儿。”
沈二柱用力攥紧塑料袋子,身为二房的人,他甚至没脸去面对老四两口子。
“是你们心不好,才会被王家盯上,别把责任都推到王家,你们也有问题。”
“你们现在道歉,认错,也不是诚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