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好今日告诉我的,到底发生什么了?你不是一向不把事情留过夜的吗?怎么还想了半宿,看你这才睡了几个时辰。”
“这也不是寻常的事情”,姜暄和叹道,想了会儿,还是打算告诉她,这也不算秘密,再者,冯溪薛算是自家人了。
“你随我来,”二人去到后院一个阁楼里,等爬上去又屏退左右才道,“你可知道我为何会来这里?便是为了找我娘亲的消息,但如今这消息被把持在一个绝不可能开口的人口中,我既拿他没办法,也无法做什么交易,更不知道拿什么去胁迫。”
冯溪薛听了也摇头,“那你是三十六计都试过了还束手无策,还要继续在他身上追查么?可有法子找别人问问?”
其实看姜暄和的样子也知道,她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但闻言她也很干脆摇头,“除了这个人怕是没有别人晓得了,所以我只能从他这里下手。”
不对啊,冯溪薛突然想到什么,“那丞相呢?他不是你爹吗?他肯定晓得你娘亲的事情。”
若是寻常夫妇定然如此,但娘亲隐瞒的一些事情,到底有没有告诉姜中正,还是一言难尽。
个中细节姜暄和不打算和盘托出,便含糊了过去,“你不必忧心了,我此前问过他,都是缄默不言,守口如瓶,生怕我晓得了会怎么样,如今还是我自己来查好些。”
她又转而问城中的近况如何,“若是一切都无虞,那我也可以安心离开了。”
冯溪薛着急了,拉着她的手不放,“你怎么突然就要走了?难不成真准备过去一查到底,你不是拿他没办法吗?”
“是没办法,但一个人既然来过这里,就不会只留下回忆,肯定还会有一些其他的痕迹,我只要找到这些蛛丝马迹,就能知道她当年做了什么,又是怎样的人。”
看着姜暄和眼中生出的希望,冯溪薛也不再多说,只是搜肠刮肚想了一些能帮到她的东西,不过还要一些时日去准备。
“你且等等,不要这么着急走,我有些东西给你带上,你用得上的,只是要等我几日。”
姜暄和知道自己贸然说这些是吓到她了,“哪里就这么急了,城中还有些事情,我得帮着处理了,等一切安定下来我再放心地走。你呢也不用舍不得,若是你留在阳春关,我便会经常回来看你,回京城也好,咱们互通书信也不过几日的事。”
还没到离别的十分,姐妹两人就十分舍不得,若不是姜暄和好话说了一箩筐,怕是冯溪薛真要趴在她怀里哭起来。
既然知道了姜暄和的打算,冯溪薛便以最快的速度把各方都打理好,该放的货款也放了,该收拣盘查的货品和粮食也都一一收齐归仓,账本更是一页页都清爽得记好了。
这些时日她也派人去裘国那边打听过姜新楣的消息,只是那边似乎防守十分严密,只传出来只言片语,拿到手了也看不大明白。
等她把那纸条拿着去给姜暄和看时,却看对方神色大变。
“你从哪里拿来的?这可是大周话。”
按理说用这样的方式传信的只有密探,但如今他们的密探都在裘国,习惯用当地话传递消息,姜新楣既然人在求国,为何要明目张胆用大周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