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喝得太快了。
这会儿醉意从胸口冲上来,压迫着整个大脑神经。
脑袋开始晕晕乎乎。
意识有些不太清醒。
他揉了揉太阳穴,垂眸苦笑,“哪哪都好?是哪哪都不好吧。无家、无父、无母、无朋友,什么也不是。”
邓晚舟已经起了身,走开了两步
原本是准备去他的厨房冰箱里,给他拿瓶牛奶,热了再拿给他喝的。
这会儿听到这痛楚又自嘲的声音,脚步不由停下来。
心疼得整个心被捏紧。
转身回头时,看到何启东正好抬眸看向自己。
他眼里依然是满眼的自嘲与痛楚,还有几分浓浓的醉意。
醉酒后的他,更让人心疼。
他抬唇,“邓总,我这样人的大概就是个克星,所以注定孤苦无依。你身为鹏城女首富,跟我在一起不会幸福的。你别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人跟梧桐是一样的,心空了还能勉强立着。
旁人以为下个春天它就能发芽,就能长出苍天绿荫。
其实在熬不过去的那个冬天,它就死了。
他就是那颗心空掉的梧桐树,父母抛弃他的那一次,他的心死了一次。
手术台上,他的心又死了一次。
与乔荞花开两朵,旧缘斩断时,再一次心如死灰。
其实他和乔荞的命运何其相同,所以这般无依无靠的他给不了乔荞幸福。
他只能放手。
眼前的邓晚舟,他同样不想辜负。
邓晚舟站在原地,静静地思考了半分钟,然后安慰他道,“阿东,我们今天不聊这个好吗,你可能有些醉了,我去给你热杯牛奶。”
转身的时候,她脸上的笑意收敛。
睫毛无力地眨了眨。
沉沉地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