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明事理和阮长欢的叫嚣对比,立竿见影,孰真孰假,眼便知。
阮长欢想不到阮棠会主动求罚,顿时冷哼声,下巴也扬得高高的。
“祖母,你看,她都承认了,都是她做的,不关秀儿的事,祖母你赶紧罚她,跪两个时辰便宜她了,就应该让她跪夜。”
阮长欢脑子简单,看不透其中的弯弯绕绕,可方怀柔却不是。
她早就看出了,阮棠这招以退为进,用得甚是狠。
句句不说她的长欢错,可句句都在指责她的长欢。
她自己的女儿,她是最了解的,平时虽是嚣张跋扈了些,但她是个直肠子,她的话,只怕才是真的。
而这个阮棠才是说谎的那个。
而且这个阮棠这次回来,她总觉得她哪里变了。
可是又说不出哪里变了。
她现在很明显就是要把长欢推出来,若是今晚长欢不认错,那么明天,长欢的丑名定是会传遍整个上京的。
她的长欢还未许人家,若是现在便落个恶毒的臭名,怕是对她的婚事影响很大。
而且最近老夫人有意让长欢成为宁王妃,她不能让这个呆愣木头毁了自己女儿的名声。
无奈只好站出来,对阮老夫人说道:“母亲,想必是两个孩子闹着玩,不小心闹过头了,欢儿亦有错,是我这个做母亲的没有教导好,要不就罚她也在这祠堂跪上个时辰吧。”
阮老夫人又何尝看不出这里面的弯绕,她是小瞧了这个大孙女了。
和她娘样,看似是个空有副皮囊呆木头,实则心里不知有多少个心眼子。
不然,当初她嫁进了靖安侯府那么多年,明明有万数嫁妆,却只拿出毫毛来打发她。
阮老夫人看着阮棠,心下更加愤恨,但此时,她不能把她的长欢搭进去,只好应了方怀柔。
而阮长欢听自家娘亲和祖母都不帮自己,顿时气得哭了出来。
“祖母,母亲,我没有错,我不要跪。”
但方怀柔突然对她沉了脸,“长欢,莫要使性子,给姐姐赔礼道歉,再好好地在这里跪上个时辰。”
“我不要!”阮长欢娇纵惯了,哪里肯依?
“秀儿,听话。”最后还是阮老夫人发了话。
阮长欢这才不情不愿地走到阮棠身边的那个蒲团上跪下。
而阮棠也在阮长欢跪下的那刻,突然眼睛闭,软倒在地。
直站在离他们不远处的柳姨娘大声惊呼声,人也跑了过去扶住了阮棠。
“不得了了,大小姐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