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少年的鬼面下发出一声很轻的哼笑。
她这是在可怜自己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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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牧川从宁衿说出要报官后的那一大段话的时候,就跟其他小孩一样,愣愣的说不出话。
也没反应过来自家长姐还在南充班门口同谁说了话,说了什么,直到上了马车,整个人才一个激灵,一下子如梦初醒。
“长姐,”小孩拉了拉她的衣袖,眼底透着不太正常的兴奋:“你方才说的话都是认真的吗?”
“这还能有什么假话?”桃枝没进来同姐弟俩挤,所以宁衿亲自动手,倒了两杯茶,不紧不慢道:“我既这么说了,便一定会做到。”
“这事儿你从前没有告诉阿姐,就一个人受着委屈?”
宁牧川低头抠手指:“那时候阿姐很忙,只有王姨娘有空,况且这事儿都过去多久了。”
“他们最多就是说我两句,又不能把我怎么样,相信我的人始终相信我,硬要往我身上泼脏水的,我也拿他们没什么办法。”
而且他后来跟表兄们去散了心,已经不太影响什么了。
宁衿看着小孩毛茸茸的发顶,想起他独自在书院里承受的谩骂和指责,鼻子一酸:“可是你失去了同窗和夫子们的信任,你强行咽下了本来不该你咽下的委屈!”
“侯府没有让你信任到将事情闹大,为自己讨个公道的人,哪怕是受了委屈你也只能向外祖家的兄长们寻求安慰。”
宁衿以前从来没觉得,原来自己从前的忽视会对宁牧川造成这样大的伤害。
“对不起,牧川,”她哽咽着道:“阿姐从前没有保护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