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很厚,没过车子底盘。
季炡下车踩在雪里,也有20公分深度,那些雪很快就融化开来,沾湿他的西装裤管,冰冰凉凉的很不舒服。
但他浑然未觉,就着月光,淡淡地看着别墅二楼。
桑漓就在里面,跟他一墙之隔。
他想进去看看她,但后来他又想还是不见了,见了面又能怎么样……都决定放手了,都决定彼此解脱了。
季炡待了许久,才开车离开。
黑色路虎越开越远,季炡在后视镜里看见,月亮的清辉照在那座古堡式的房子上,清冷如同鬼魅……
他不知道,
别墅二楼,桑漓缩在角落。
这里没有暖气,没有值班的医生,甚至没有热水。
她紧抱住自己抵御着严寒,那伸出的细细手臂上,布满了针眼……那是医生为了防止她情绪不稳,每天给她注射的镇定剂,是季夫人的吩咐。
这些,季炡一无所知。
他以为,桑漓很好地被照顾着,接受着治疗。
但,桑漓很艰难地生存着。
她冻得全身发抖,她要不来一碗热汤,她要不来热的洗澡水,她每天在这里煎熬着,她苦苦地支撑着自己活下去……
她有小季言,她必须活下去。
她不停地叫着小季言的名字,只有这样,她才不会胡思乱想,才不会冒出那些疯狂的念头……她在等,等季炡想起她。
窗外,月亮西沉。
桑漓知道快过年了!
她一直没有等到季炡,没有等到季炡想起她,她想,她大概被季炡遗忘在这里了……
但她不甘心,就这么死去!
她相信,春暖的时候花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