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从守在门外,牢房里就只有魏玠,以及那个被绑在木架上的男人。
后者已被折磨得血肉模糊,低垂着脑袋,毫无生气儿。
魏玠站在他面前,更显得一尘不染。
“说说你的条件。”魏玠语调平和,没有那些狱卒的狠戾凶残。
但他远比那些狱卒可怕。
木架上的男人艰难张开口。
“改判……雍王,流放。”
他这喉咙不是沙哑,是直接破了。
如同濒死的老牛哼喘,得仔细辨听,才能听清。
魏玠闻言,眼底一片沉静。
皇上不日前已经下旨赐死雍王,其府中姬妾与家仆尽数流放,儿女也被削为庶人。
此人让雍王改为流放,是为了在流放途中救人。
他若是答应了,便是助纣为虐,纵容劫狱。
可若是不答应,只怕照身贴的线索会就此中断。
短短几息,魏玠就权衡好利弊。
他望向那犯人,瞳色浅淡得近乎透明。
“本相若答应你,于公就是徇私枉法、欺君罔上,于私便是承认本相没本事,连个女子都寻不到。
“雍王之结局已定,无人能够更改。”
男人听完这话,发出一声闷滞的冷笑。
“魏相,大义。”
……
出了刑部大牢,陆从忍不住问。
“大人,他怎么说?”
魏玠没有解答他的困惑,直接下令。
“去太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