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波凌知道自己说漏嘴了,连忙找补道:“嫂子,别找了,我是猜的,大哥之前就说过,他有一位如花似玉、貌若天仙的未婚妻,本事也特别厉害,那除了你,还能有谁呢?”
岳潇潇没有搭理他,因为她已经醒悟过来了——刚才离开的那个虬髯大汉就是陈天默假扮的!
好你个陈小贼,玩灯下黑的臭把戏!
岳潇潇快步冲出院子,街头巷尾一通看,哪里还有陈天默的影子?
岳潇潇呆了片刻,忽然想到,陈天默明知道自己和他妹妹在打架,却不管不问,自顾自的出去,肯定是有要事在身,而且他易容打扮,遮掩本来面目,也不单单是为了防备自己认出来吧?他要做的事情须得避人耳目!
既然如此,那他大概率不会走大街,多半会选择走偏僻小巷!
岳潇潇仔细观察周围,哪里有偏僻小巷,便往哪里去,连兜了几个圈子之后,却仍不见陈天默的踪迹。
就在她心里焦躁,打算放弃的时候,忽然在一条巷子的拐角处,隐约望见一缕袍影消失,似乎正是陈天默离开小院时套的深蓝色长袍!
岳潇潇登时笑了,陈小贼啊陈小贼,不管你跑到天涯海角,我都能把你找到!
——
陈天默确实是专走偏僻路径,有时候花鼠不走,非要做过街老鼠,陈天默也不由着它,自顾自的拐进小巷子里去,花鼠拗不过他,也只好跟过来,重新调整路线。
反正条条大路通罗马,只要能找到地方,多绕些路也无所谓,反而更安全。
陈天默还暗暗感慨,蒋家的御灵术真是奇妙,居然能把这老鼠训练的跟孙子一样,不,孙子可不会这么任劳任怨,更不会这么听话。
就这么绕来绕去,直到深夜,一人一鼠来到了一座高耸的西洋建筑下面。
这建筑大约有四五层楼高,灰白色墙皮,到处是尖角耸立,造型怪异,是明显的哥特式风格。
券洞线条轻快,尖塔造型挺秀,飞扶壁通透,白柱子粗长,整个建筑通体打造了几十扇小花窗,前堂设有两扇朱红色的大门,门头上站着一个小天使塑像,塔尖尖上还立着一个大十字架!
“洋鬼子真变态,弄个带翅膀的小孩儿塑像却不穿衣服。。。。。。”陈天默腹诽着,却也从十字架认出来了,这是洋教堂啊!
怀履光把倒腾来的古董文物都藏在这里面了?
洋教堂里漆黑一片,没有光亮,应该是没人。
四下里静谧无声,寂寥的可怕。
在昏暗的月光映衬下,那教堂灰白色的墙皮上泛出青灰色的光泽,看起来真有些瘆人!
花鼠“吱吱”两声,算是提醒了陈天默,然后便迅速的爬上了墙面,从一扇开缝的花窗里钻了进去。
陈天默逡巡四顾,看准了周围没有人,便也纵身一跃,扒上窗户,揭开窗扇,麻溜的钻了进去,然后又无声无息的把窗扇给掩上了。
在他们一人一鼠钻进洋教堂之后不久,岳潇潇的身影也出现在附近。
看见眼前的建筑,她不由得一呆。
怎么会追到这里来呢?
身为欧洲留学回来的人,岳潇潇对洋教堂可比陈天默熟悉得多。
可恶的陈小贼呢?
他可不像是会做礼拜的人。
而且,也没有趁着黑灯瞎火大半夜来做礼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