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宁管家立刻恭敬行礼。
白簌也很懂礼数地起身,内心踌躇了下,还是轻唤了一声:
“妈。”
身穿蓝绸京派旗袍,手捻翡翠佛珠的厉夫人容色疏淡地走到她面前,秦特助如影随形地跟着。
“阿簌,你好几天没回来了。”
黎曼芬轻展唇际,慈眉善目,“惊寒说你的朋友苏小姐病了,你去陪她了。怎么样,她病好了吗?”
白簌心口一缩,“好了,多谢您的关心。”
“好了就好。宁管家。”
黎曼芬淡声命令,“你退下,我和少夫人有话要说。”
宁管家担忧地瞥了白簌一眼,转身离开。
黎曼芬瞧了眼古董落地钟,委身优雅落坐,与眼前年轻清丽的女人对视。
这丫头,出身低贱,软弱窝囊,笨拙木讷,一无是处。
偏偏这身皮囊实在昳丽,身段柔软仿佛能做掌上舞,一双眉眼如盈盈秋水,淡淡春山,独一份的诗情画意,风流韵致。
也难怪,她儿子不管不顾地就选上了她。
可见,再英明神武的男人,也终究是视觉动物。
“阿簌,咱们婆媳一场,我就开门见山了。”
说着,黎曼芬给秦特助使了个眼色。
秦肇会意,面无表情地将一份文件,轻飘飘丢在白簌面前。
下一秒,白簌瞳孔猛缩,四肢百骸随之绷紧——
眼前这份文件,白纸黑字,赫然是她之前拟好的,并已签上自己名字的离婚协议书。
而上面,厉惊寒三个大字龙飞凤舞地签在上面。
白簌眉心颤动,攥皱了裙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