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老爷子和老太太正襟危坐,阮氏和李湘灵也在,见花容进来,皆是担忧不已。
花容当作没有看见,泰然自若的上前行礼:“祖父,祖母
话音刚落,苏母沙哑的声音就响起:“嫣儿回来啦,这才几个月没见,越发漂亮啦
经历丧子之痛,苏母消瘦了不少,鬓角也生出白发,她脸上虽然带着笑,眼神却让花容感觉很不舒服,有种被毒蛇盯上的阴毒,她旁边的苏慕更是满脸狠戾。
“苏伯父,苏伯母,好久不见
花容按照规矩行礼,苏慕恶狠狠的剜了花容一眼,冷哼一声算是回应。
苏母倒是对花容的姿态很满意,她点点头,看向老太太说:“婚书您也看过了,没什么问题的话,就挑个好日子把事情办了吧
“不行!”李湘灵直接拒绝,语气愤怒,“嫣儿才十七岁,就算有婚书,也不能嫁给一个死人守一辈子活寡!”
李湘灵说的直白,花容瞬间明白过来,看向苏母问:“什么婚书?”
苏母嫌弃卫嫣有梦游症,之前不曾想过让卫嫣进苏家的大门,如今这是唱的哪一出?
苏母高昂着脑袋,唇角扯出一抹笑,并不急着回答,老太太冲花容招招手,慈爱道:“嫣儿,你过来看看这个
花容上前,赫然在老太太手里看到一份写着卫嫣和苏淮远名字的婚书,上面不止有苏父和卫湛的印鉴,还有青州官府加盖的官印。
苏慕他们敢拿这份婚书进卫家,上面的印鉴恐怕都是真的。
等花容看完上面的内容,苏母才不紧不慢的说:“我与阿怡是手帕交,在青州时就为两个孩子定下婚事,我儿去年中举,今年年初就去夷州提亲,还下了聘礼,这在夷州都是有目共睹的,如今我儿含冤身亡,你们卫家可不能翻脸不认人!”
苏母言之凿凿,若不是花容还保留着卫嫣的记忆,只怕都要被骗过去。
苏家从未说过提亲之事,更不要提下聘,这种事只要派人去查,谎言就不攻自破,但瀚京和夷州相距千里,就算快马加鞭,一来一回也要花两个月的时间。
这两个月,足够苏家的人搞臭花容的名声了。
当然他们也不一定是单纯的想报复花容,苏家在青州是颇有名望的书香世家,但到了瀚京什么也算不上,他们想为苏淮远伸冤,和卫家绑在一起也是一种办法。
花容也不急着争辩这桩婚事的真假,只看着苏母问:“我听说伯母去告了御状,伯母可知苏淮远究竟是怎么死的?”
听到苏淮远的名字,苏母脸上出现裂痕,她瞪着花容,气愤的说:“不管因为什么,我儿是堂堂正正的举人,在官府宣判之前,没人可以要他的命!”
苏母越说声音越大,恨不得生吃了花容。
花容迎着她的目光,不避不闪的说:“他借办女子学堂之名,骗良家女子为妓,还将我迷晕掳劫,欲图毁我清白……”
“那他也不该死!”苏母打断花容,尖声怒道,“我有官府盖章的婚书,你只能嫁给我儿子,我要你日日给他烧香,夜夜为他祈福,为他守节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