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骓没接话,扫了大夫一眼,似乎嫌他话太多。
大夫也怕惹祸上身,连忙闭嘴,闷头包扎。
——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瀚京。
一只信鸽飞入景阳侯府。
卫映辰看完信,把信纸烧掉,纸灰都扫进香炉里盖住。
刚做完这些,太子就到了。
卫映辰镇定的掸掸衣袖,到院子里迎接:“见过太子殿下,不知太子殿下会深夜前来,有失远迎,还请太子殿下恕罪!”
太子虚扶了卫映辰一把:“深夜叨扰是本宫的错,本宫怎么会怪映辰呢。”
说着话,两人一起进到屋里,太子很自然的在桌案前坐下,卫映辰恭敬地站在一旁,命人奉茶。
太子打断卫映辰:“不用麻烦了,本宫今夜来,只是想敞开心扉与映辰说几句话。”
卫映辰颔首,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太子也不绕弯子,开门见山的说:“安王遇刺后,朝中大臣对本宫的意见越来越大,景阳侯却称病在家,未曾表明态度,本宫想知道卫家是什么意思。”
之前魏家被灭门,朝中对太子的争议就很大,安王一出事,很多人都觉得太子太过残暴,不止残害朝臣,连手足兄弟都不肯放过,不止朝臣,很多文人学子都写文章批判祖制,暗讽太子德不配位。
太子这两个月,感觉像是被人架到火堆上烤了一番,滋味委实不好受。
“回殿下,卫家只精通商贾之事,对朝政一窍不通,虽得皇恩庇佑封了侯,却不敢妄自揣度陛下的心思,不过殿下放心,不管怎么样,卫家对昭陵都是忠心耿耿的。”
卫映辰说着拱手作了个揖,他的语气和姿态看着都很谦卑诚恳,说出来的话却让太子很不满意。
太子索性把话说的更明白些:“本宫自然相信卫家对昭陵是忠心的,但本宫问的是卫家是不是和其他人一样对本宫这个储君满腹怨气,觉得安王比本宫更适合坐上皇位!”
自昭和帝病重,太子行事越发恣意妄为了,好几个官职比较低的朝臣都被他当作出气筒抄了家,现在朝中人人自危。
太子说完,屋里的气氛变得冷凝,卫映辰的背压得更低,仍是打着官腔:“殿下太高估卫某了,卫家不敢插手皇家的事,况且自古便有立长不立贤的规矩,只要这规矩一日不废除,就不会有其他人坐上储君之位,不是吗?”
“若是这规矩废除了呢?”
太子追问,心底浮起几分不耐烦。
他要卫映辰直接给出他想要的答案,不想这样拐弯抹角的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