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如血,洒在月神族边境的荒凉谷底,阿朔踏着坚定的步伐,心中燃烧着不灭的火焰。
谛听那奶声奶气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回响,指引着他向西南十里处的目标进发——一只即将失去宿主的魂契灵。
“臭小子,记住,魂契灵不通于其他,它们多以怨念与执念为食,戾气很重,能否收服,全看你的造化和手段。”
谛听的话语中透着几分戏谑,又有几分期待。
经过数日的跋涉,阿朔终于抵达了目的地——西南十里外的一片荒地。
这里四周杂草丛生,中央矗立着一座破败的古宅,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阴森的气息。
阿朔推开半掩的大门,刺耳的吱嘎声在空旷的山谷中回荡,仿佛在诉说着过往的沧桑。
屋内昏暗而寂静,只有几缕微弱的光线从破碎的窗户透进来,勉强照亮了屋内的一隅。
阿朔环顾四周,突然,一股微弱却诡异的气息引起了他的注意。他顺着气息的来源走去,发现了一幅挂在墙上的画卷。
画中描绘的是一朵盛开的昙花,洁白如雪的花瓣在昏暗的环境中显得格外醒目。
而在画卷的下方平躺着一个人,那是一位锦衣玉面的年轻男子,显然失去了生机,但难掩活着时的神采,料想生前一定是温文尔雅的佳公子。
他穿戴整齐,衣着也很整洁,脸上的表情安详,看来生前并未与人发生争执或打斗,更像是早就知道结局,平静的躺在这等待死亡的到来。
阿朔再定睛一看,才看清一抹淡淡的魅影若隐若现,正是那即将消散的魂契灵。
“你们是谁?为何来打扰公子的清净?”
“你家公子怎么……怎么在这荒山野岭?”
“你有所不知,这里原本并非荒地,而是谢家旧宅,我家公子与谢家小姐青梅竹马,在公子十三岁那年举家迁往翰北云中,小姐将这幅她自小就喜欢的古画送给了公子,而我恰好附生在这幅古画中。”
“那你是如何成为契灵的呢?”
“你知道?你究竟是谁?”
“姑娘莫怕,你家主人已经不在了,我有办法帮你解开契约还你自由,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重新回到画中。”
“我才不要解开契约,我要陪着公子。”
“小丫头,你家公子只是个普通凡人,若为修行,你不该选择他,若非如此,难道另有缘由?”
化作雪团子的谛听从法印中滚了出来,趴在阿朔的肩膀上。
“神兽谛听?”
“你知道我能看到人的前世?你知道你家公子为何对这幅昙花有这么深的执念吗?”
“自然是因为谢家小姐的原因,公子离开后不久,这块地方遭了瘟疫,谢家也未能幸免遇难,周遭的房屋都被烧了,只有这座宅子还能窥见一些旧日的影子。公子听到谢家小姐去世的消息,忧思成疾,每日就闷在房中,要么是病倒在卧榻上,醒时就执笔画昙花,不停的画,没有一幅他记意的,晚上他睡觉的时侯手里都抱着这幅昙花。”
“后来呢?你是怎样成为他的契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