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香娟咬紧后槽牙,脑海中生出一种脱离掌控的愤怒,她呼吸变得粗重起来,随后疯了一般扑向了周芸晚。
敢反抗,那就是还没打够!打怕了就知道乖乖听话了,没把的赔钱货又死了爹娘,能翻起多大的风浪,以后还不是要在她手里讨生活。
这么想着,罗香娟脸上的表情也变得越发狰狞起来,整个人就像是地狱当中爬出来的恶鬼一样,让人不寒而栗,她以为周芸晚这次还要躲,早就提前准备了应对策略,正要两只手上前把人抓住的时候。
就见刚才还敢还手的人这会儿却仿佛变了一个人一样,浑身颤抖,满脸惶恐地往后退,像是害怕极了。
这才是周芸晚!
罗香娟包括一旁的周进琳脸上都露出了“这才对的”的表情,只是唇角的弧度还没完全上扬,身旁便快速掠过一道身影,紧接着,罗香娟整个人就飞了出去,摔了个狗吃屎。
罗香娟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只觉得自己浑身哪儿哪儿都疼,捂着快摔成两瓣的屁股,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见她如此,一直看戏的周进琳顿感不妙,赶紧上前将罗香娟从地上扶了起来,嘴里还骂骂咧咧道:“哪个狗杂。种多管闲事。”
话音刚落,头顶上方就传来一道冰冷锋利的视线。
“故意伤害,你们这是在犯罪。”
沈宴礼冷硬的嗓音缓缓在房间内响起,打破诡异的安静。
“我呸,我教训自己的侄女还用得着你一个外人管?”罗香娟挣脱开周进琳的胳膊,双手叉腰,上下打量一番面前的男人,只是一眼就认出这就是昨天带走周芸晚的人,她当即有了底气。
顾不得身体上的疼痛,她撸了撸袖子,大声嚷嚷着:“你拐卖咱周家的人,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倒先叫嚣起来了!”
拐卖?听闻这两个字,沈宴礼唇边讽刺的笑容更深了些,但还没来得及说话,身后就传来了一道细小但是格外坚定的声音,“他是为了救我才带我走的,不是拐卖!”
明明刚才差点儿被打,还那么软弱可怜,可此时听到他被污蔑,却敢站出来为他说话,这前后的反差让沈宴礼一向云淡风轻的面容上显出两分动容。
不由侧头,就瞧见她那张巴掌大的小脸被气得通红,整个人犹如炸毛的小猫一样。
周芸晚用力瞪着罗香娟,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跟会说话似的,把主人的控诉和生气展现得淋漓尽致。
与此同时,他们闹出来的动静也成功吸引了更多的围观群众,不少闻声而来的村民聚集在门口,争先恐后地想要看热闹。
其中就包括放心不下,从家里赶来的周起峰和周进兵两父子。
“爹!哥!你们怎么也来了?”周进琳率先发现人群里的他们,脸上露出兴奋的笑容,周芸晚从小到大最怕她爹,如今她爹来了,看她还敢不敢嚣张!
周起峰观察了一下局势,眼见周围的村民越聚越多,还有不少的熟面孔,只觉得老脸挂不住,眼珠子转了转,拉住想要跳出去继续叫骂的罗香娟。
随后面上表情一变,装作失望无比地看向周芸晚,唉声叹气道:“小晚,这么多年你住在我们家,吃我们的用我们的,大伯是一句话都没有多说。”
“可你怎么这么拎不清,居然胳膊肘往外拐,帮着外面的野男人欺负咱们自家人,真是让大伯寒心。”
周起峰一边说着,还一边假模假样地用手掌擦了擦眼尾,看得周芸晚忍不住暗暗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论起演戏,她可是专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