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沈队已经说了两次,自己要是继续推脱,反而显得有点矫情了,谢云舒连忙跟着站起来:“那麻烦沈队了。”
沈苏白往三楼办公室走去,漫不经心想,生气的时候就是沈苏白,客气的时候就是沈队,这丫头小时候怕是学过变脸?打架的时候够狠,认怂的时候也够快,怎么会让陆家人欺负成那个模样?
以前眼瞎,现在应该不瞎了吧?
进了办公室,谢云舒犹豫了一下没敢关门:“沈队,就咱们两个人谈吗?”
沈苏白眯眼:“你还想和谁谈?”
谢云舒站在门口处,斟酌了一下语言,小心表达自己的意思:“你上次不是说孤男寡女在一个办公室,容易传出风言风语吗?我是觉着就咱们两个不太好……”
沈苏白从柜子里拿出碘伏和棉棒放在桌子上,然后指了指挂着墙上的镜子:“你自己处理一下伤口,我去叫这次项目的季经理,新工地开发他是投资商,食堂的承包费用和事项也是他说了算。”
原来沈队只是让自己处理伤口,是她自己想多了。
谢云舒已经不觉着尴尬了,反正她在沈队面前也没什么脸可丢了,就又说了一次谢谢,然后走到镜子面前。头发很乱,她只能用手随意拢了几下,暂时归到后脑勺,露出一张白皙艳丽的脸庞。
几道血痕已经好很多了,并不怎么疼,只是那镜子挂得有点高,她照起来费劲,便踮起脚尖拿棉棒往脸上擦碘伏。
身后笼罩过来一个人影,沈苏白胳膊越过她把镜子摘下来,有些无语:“个子矮不会拿下来吗?”
但他也只是靠近她那么一瞬,很快就往后撤了两步拉开两个人的距离,谢云舒回过头来,只看到了沈苏白从门那里闪过去的黑色衣摆……
镜子里的姑娘头发乱糟糟像个鸡窝,脸上血道子虽然已经好多了,但看着也实在狼狈,最重要的是因为打架她脸上还沾着泥巴。这种情况,沈队还能面不改色和自己说话,只能说明沈队绝对不是一个以貌取人的正派人。
谢云舒拿着棉棒粗糙地把脸擦了一下,又把头发用手拢好扎起来,才坐下来长叹一口气,她在沈队面前现在应该是个泼妇形象了吧?
反正不是骂人就是打人……
这个办公室上次她淋雨来过一次,但并没有仔细看,这会没事情可干,谢云舒就坐在一旁的长凳上默默参观起来。硬邦邦的桌子配上硬邦邦的凳子,再加上一排冰冷的铁皮橱子,没有其他什么物件。
和她见沈苏白的第一印象一样,又冷又硬,可现在谢云舒觉着沈队这人其实外冷里热,人品绝对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