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岁已经哽咽,泪水更是模糊整张脸。
师母欣慰一笑,“靠你了岁岁……”
不过是短短几秒,师母咽气,整个病房,哭声一大片。
姜岁那么一瞬间,脑袋是铸机的。
八岁那里,她亲眼目睹父亲抢救无效死亡,母亲自杀,这是她第三次经历死亡,那种寂静无声和全身的冰冷感瞬间吞没了她。
她一头栽倒在地上。
意识溃散的那瞬间,她听到有人急切的大喊她的名字,“姜岁——!”
可她完全给不出任何回应。
再醒来,姜岁闻到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紧接着,她看到满目的白色和头顶的输液架。
“为什么回来也不通知我?”
低凛不悦的嗓音砸了过来。
姜岁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惊坐,她看到——任西故穿着一身烟灰色的衬衫,戴着金丝边眼镜,侧站在窗户前。
他一米八五的高个,迎步走过来,顿时压迫感十足。
他比三年前气场更强。
姜岁呼吸一沉,手下意识的捏住掌心,“我没来得及通知你。”
三年前她踏上飞机的那一刻,干妈明确的告诉过她:“岁岁,今后在m国好生发展,京市别再回来,任、顾家两家承受不起那样的风波,你小舅舅的身边,需要更好的贤内助。”
任西故已经来到姜岁面前,他那双黑眸紧盯着姜岁,“真的是没来得及吗?”
清霜教授这次病情入院,在医院消耗接近一个月。
而姜岁这边,国外一切事都打点好,这是有准备的回国。
姜岁知道是扯不过去了,干脆说:“师母重病,我原意是想回来看看就走,你每天都要处理工作……”
任西故打断姜岁的话,那双黑眸无尽深邃,“岁岁,现在你竟跟我这样生分了?”
姜岁内心酸涩翻涌。
她之前可是任西故后边的跟屁虫,任西故走哪,她就要跟到哪。
上了中学,一放学,她更是第一时间去找任西故。
任西故给她讲题,给她复习。
到了她上大学,实习报告,职场,包括实验室里的一些事,都是任西故一手帮忙的。
谣言更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
她倒是不想生分,很想跟以前一样,甚至还幻想着穿着婚纱嫁给他,但是,她这些年,是靠顾家养的。
就像干妈说的,人言可畏,她不能毁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