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一道狼狈的身影在奇绝的玉皇峰侧方攀爬而上,尽管双手满是鲜血,他还是坚决前行,最终,终于是爬到了玉皇顶上。
在玉皇顶中央,搭建着一间简易木房,一个中年人正靠坐在木房侧方,垂目养神,好不自在。
他样貌虽是中年,但却是满头银丝,又像是个老者,但其手臂、脸颊、双腿、任何一处的肌肤都晶莹透亮,散发着健康茁壮的光辉,看上去宛如在世仙人。
玉皇顶高数百丈,山顶处山峰刮面,十分寒冷,寻常人就是穿着棉袄也会觉得寒冷,但他却只是身着单薄白衫,对这寒冷山峰视若等闲。
就在下一瞬,他缓缓睁眼,双眸中带着历经世事的沧桑,俯瞰世间。
木屋前方,那刚刚爬上峰顶的狼狈身影现出,赫然便是在几日前从玄武山离开的陈师行。
他灰头土脸,一路奔袭而来,终是来到了木屋之前。
来人面容肃然,带着敬畏之意,对着白衫人一躬到地。
“师傅,请救弟子一命!”
他此刻浑身血迹,气息萎靡,狼狈到了极点,跟那个享誉川省的医药大师毫不相符。
老者神情不变,古井无波,只是偏头看来。
“师行,数年不见,你退步了!”
他的眼眸不带丝毫感情,就好像是看着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声音宛如从九天而传,荡漾在这七星山间。
陈师行直起身子,正要再说话,口中突然溢出鲜血,滴落在地,浑身抽搐不止。
他眼前一黑,身体再也承受不住,就要栽倒在地,在他倒下的一刻,一股柔劲,忽然拔地而起,将他身形托住。
他心中惊诧至极,抬起头来,只见白衫人还是靠坐在原地,丝毫没有动作。
“一念便可操控内劲,收发由心,这就是立于武尊顶尖的境界吗?”
他越是看向白衫人,越是觉得震撼莫名,白衫人明明就在他的眼前,但他却感觉不到丝毫存在,就好像眼前的是一团空气,是一片虚无。
十多年前,他出师下山时,白衫人还未曾达到这番境界,他尚且能够感觉到其实力,但现如今,他什么都感觉不到了,似乎在他面前的,是一片浩瀚无垠的星空宇宙。
“嗯?”
白衫中年人双目微张,在他以内劲隔空托起陈师行的一瞬,突然目光一凝,眼中闪过一抹精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