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能够小家子气,岂非有辱家风?!”
陈平安坐在门槛上,揉了揉额头,这个宋集薪,其实不说那些怪话胡话的时候,给人感觉并不差,但是比如这种时候,刘羡阳在场的话,就一定会说他很想朝宋集薪的后脑勺,一板砖敲下去。
陈平安斜靠着屋门,想着明天的光景,多半会像今天,后天的光景,则会像明天,如此反复,于是他陈平安这辈子就会一首这样走下去,首到最后跟姚老头差不多。
人吃土一生,土吃人一回。
————刘羡阳离开小巷,经过算命摊子的时候,那年轻道人招手道:“来来来,贫道看你气色如烈火烹油,绝非吉兆啊,不过莫怕便是,贫道有一法,可以帮你消灾……”刘羡阳有些惊讶,记得这道士以前给人解签算命,且不说准不准,但此人还真没有主动招来过生意,几乎全部属于愿者上钩。
难不成如今龙窑被朝廷官府关闭,这道士也要跟着倒霉,揭不开锅了,所以宁肯错杀不愿错放?
刘羡阳笑骂道:“你的法门就是破财消灾,对不对?
滚你大爷的,想从我兜里骗钱,下辈子吧!”
年轻道人也不恼火,对那高大少年大声喊道:“指望今年百事昌,谁知命里有祸殃。
无灾不肯念神仙,欲得安稳当烧香……应当烧香啊……”刘羡阳冷不丁转身,快步如飞跑向算命摊子,一边摩拳擦掌,一边嚷着:“烧香是吧,我先烧了你的摊子!”
道人显然吓得不轻,起身后也顾不得摊子了,抱头鼠窜。
刘羡阳站在摊子旁边,看着道人的狼狈身影,哈哈大笑,瞥见桌上的签筒,随意伸手将其推倒,竹签哗啦啦滑出签筒,最后在桌上呈现出扇形模样。
刘羡阳伸手指了指在远处停步的道人,“以后见你一次打一次!”
年轻道人抱拳作揖,求情讨饶。
刘羡阳这才罢休。
年轻道人等到高大少年走远,才敢重新落座,叹了口气,“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