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大官的文治武功。
与陈平安一般土包子的刘羡阳,则说这就是螃蟹坊,咱们都喊了几百年了,没理由叫什么狗屁不通的大学士坊。
刘羡阳还问宋集薪一个问题,“大学士的官帽子到底有多大,是不是比铁锁井的井口还大”,问得宋集薪满脸涨红。
此时陈平安绕着十二脚牌坊跑了一圈,每一面都有西个大字,字体古怪,显得各不相同,分别是“当仁不让”,“希言自然”,“莫向外求”和“气冲斗牛”。
听宋集薪说,除了某西个字,其余三处匾额石刻,都曾被涂抹、篡改过。
陈平安对这些懵懵懂懂,从未深思,当然,就算少年想要刨根问底,也是徒劳,他连宋集薪经常挂在嘴边的地方县志,到底是什么书都不知道。
过了牌坊没多远,很快就看到一棵枝繁叶茂的老槐树,树底下,有一根不知被谁挪来此地的树干,略作劈砍后,首尾两端下边,垫着两块青石板,这截大树便被当做了简易的长凳。
每年夏天的时候,小镇百姓都喜欢在这边乘凉,家境富裕的人家,长辈还会从水井里捞出一篮子的冰镇瓜果,孩子们吃饱喝足,就拉帮结派,在树荫下嬉戏打闹。
陈平安习惯了上山下水,跑到栅栏门口附近,在那座孤零零的黄泥房门口停下,心不跳气不喘。
小镇外人来往得不多,照理说,如今官窑烧制这棵摇钱树都倒了,就更加不会有新面孔。
姚老头在世的时候,曾经有次喝高了,就跟陈平安和刘羡阳这些徒弟说,咱们做的是天底下独一份的官窑生意,是给皇帝陛下和皇后娘娘的御用瓷器,其他老百姓哪怕再有钱,哪怕当的官再大,胆敢沾碰,那可都是要被砍头的。
那天的姚老头,精神气格外不一样。
今天陈平安望向栅栏外,却发现好些人在等着开城门,不下七八人之多,男女老少,都有。
而且都是陌生人,小镇当地百姓的进进出出,无论是去烧瓷还是做庄稼活,都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