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景打开,看到信封里放着一块玉猫,他深呼吸一口气,将信纸打开。
是姜娩清秀隽丽的字迹——“生于大族,难免身不由己,与君成婚,亦或非其所愿。君与她非仇敌,望以礼相待,妥善安置。闻浅性情温婉,少有锋芒。望记,君待她之态,便是众人之待。”
他逐字看完,将信纸放进胸口。
接着转头看了一眼跪坐在地上的闻浅,思索良久后,蹲下身,双手扶着她胳膊站起来。
闻浅像是受宠若惊般往后缩了一下,似有胆怯地开口:“疼。。。。。。”
李知景愣了一下:“我都没用力,哪里疼了?”
闻浅咬着唇不说话。
李知景循着她的目光,掀开袖子,看到小臂上一条条深浅不一的红痕。
他沉下脸,手上放轻了力道,小心扶着她站起来,但闻浅跪了太久,双腿使不上力。
于是众目睽睽之下,只见李知景眉头紧锁,将人打横抱了起来,迈着大步往屋内走去。
付姨娘看着他的背影,过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
“他这,是转了性子不成?往日明明是个只知姜姑娘的,今日是吃错什么药了!”
回了屋,李知景将她放在圈椅上坐着。
接着淡淡开口:“往后整理妆奁这类的事,都交给下人去做,你是世子妃,就这样被一个姨娘欺负,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
闻浅低垂着头,往下点了点。
李知景看着她谨小慎微的模样,想起那次去闻家赴宴。
闻家百年大族,闻国公承袭爵制,家族人口繁多关系难理,纵是嫡女,在闻家也是只是个普通小辈。
那次宴会男女同席,李知景见上酒的小厮给一桌的人都倒了酒,却唯独漏了她。
她拿着空酒杯,明明是在自己家,却怯生生地不敢开口。
他就顺手就拿起酒壶,给她也倒了一杯。
只是没想到会酿成大错。
因此即便是娶了她,他也与闻家势如水火,成婚后连回门也未行。
可说到底,她也确实无辜。
‘与君成婚,亦或非其所愿。。。。。。君待她之态,便是众人之待。’
他回想着姜娩信中的这句话。。。。。。
闻浅见他还没走,又开口说:“今日多谢世子搭救,往后我定不再给世子添麻烦。”
李知景轻嗯一声,转身走到门口时,又与墨萍低声交代了几句话。
墨萍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朝着闻浅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