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绅本想避开,想起她的话,终归没舍得让她伤心。此时见元稚停下动作,以为她疼得抬不起胳膊,竟主动帮她褪去衣衫。
衣服滑落的那一刻,元稚侧首回望。
绿鬓如云,面若海棠,美目流眄,宛转多情。春光乍泄处,玉骨冰肌,靡丽妖娆。
房中烛火昏黄,萧纵对着眼前美景,却如隔雾看花,临溪观月般没有真实感。
他讨厌这种虚无缥缈的感觉,就像幼时做梦,面对父亲的死,怎么哀求都无力改变一样。
人死不能复生,天道神佛亦不会有求必应,因果报应何年可至,不如做自己的主宰,生杀予夺,全在己身!
得失又如何,只要他还痛着,便依旧活在这世上!
萧纵伸出手,他要破除迷障,回到他该在的地方。
温热和痛意同时降临,元稚像一只受惊的雀,瑟缩着低鸣。
萧纵瞬时清醒,眸光聚焦,发现自己的手正覆在元稚的患处。
那道红紫瘢痕,在白瓷似的肌理上尤为突兀,他眼中不带任何旖旎情思,指腹蹭了蹭,蜻蜓点水般掠过。
“弄疼你了?”
元稚咬唇,“还好。”
没一会儿,丫鬟送来温水和棉帕,见少夫人只着亵衣,半坐在榻上。姿容胜雪,体段纤细,如雪中的梅枝,袅袅婷婷。
大少爷坐在她身后,冷峻的面容上有些不自然,从她这个角度望过去,正好看到他红透的耳廓。
屋里气氛正浓,她捂着嘴退下去,不敢打扰两人谈情说爱。
萧纵试了试水温,浸湿帕子,在她光洁的背部缓缓擦拭。
元稚上半身只有一件粉色菡萏肚兜,温水的热气一消散,她感觉到冷,不由地交叠双手,增加热度。
偏偏萧纵动作缓慢,本来旖旎十足的一件事,被他生生整成酷刑。
元稚深吸一口气,扭身夺了他手中的帕子,“还是我来吧。”
萧纵以为她害羞了,说道:“大夫留了药膏,我去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