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老头,正是把冼灵韵拉扯大的养父,是华夏有名的第一神偷,岑药。
他来无影去无踪,能在不被人察觉到的时候悄然靠近。
三秒钟就能很快把人身上贵重的东西悄无声息地偷走。
岑亚咧嘴,露出一口大黄牙,满身的酒气十分浓郁,他脚步稳健地走过来,说道:“天南海北走了个遍,回家乡看看,顺便瞧瞧你过得好不好。”
冼灵韵眸底顿时升起一团雾气,她要哭。
既有多年不见岑药而后再次相逢的感动,也有因为担心姜浩然而引发的悲伤。
岑药拿着酒葫芦开始手忙脚乱,他本来想给冼灵韵擦眼泪,可看到自己满手的灰尘,只能哄着道:“咱师徒二人重逢本来是开心的事情,不要把气氛搞得那么悲伤,弄得为师也想哭了。”
他故意逗冼灵韵。
但冼灵韵却没心情,她的眼泪唰地一下就从眼眶掉了下来。
岑药更是没法,赶紧说:“为师知道你为什么哭,是不是因为姜浩然的事情?”
冼灵韵眸子眨了眨,哽咽道:“您怎么知道?”
岑药道:“为师走南闯北的这些年,其实拜托过沪城这边的老友打探过你的消息,知道你和军政府姜家的少帅结了婚。后来打听到你过得不错,为师就没再关注你的消息了。
今儿个一回沪城,我在街边买酒的时候,附近突然有枪声,我就看到姜浩然被人围攻。是为师拉了他一把,不然那颗子弹就要打到心脏,而不是脾脏喽!”
说着说着,岑药想邀功,不成想自己又嘴欠地把冼灵韵惹得委屈至极。
他赶紧补了句说:“我走南闯北这些年,知道什么伤要命,什么伤不要命,姜浩然看起来伤得重,但是他被及时送往医院后,子弹及时被取出,是不会威胁到性命的。”
岑药本事很大,他又是冼灵韵的师傅。
师傅的话,冼灵韵能听进去几分。
她眼眶微红,但没再哭下去了,而是不确定地问道:“师傅,你说的是真的吗?姜浩然他真的没有生命危险?”
岑药头微扬,“怎么,师傅的话你还不信,要是姜浩然有一点儿闪失,师傅把脑袋摘下来给你当球踢,怎么样?”
冼灵韵破涕为笑,最终还是被岑药劝着答应留在姜公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