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老先生一边给景猗上药,一边叹气。
“小伙子,你好了以后,可要好好对待我们阿珠,你想刺杀她,她还想尽办法为你求药,给你治病。”
景猗棕黑色的虎瞳,深深地望着沈定珠的方向。
他不善言辞,也没有开口,就是那么看着她,让绣翠都觉得他的眼神太过复杂,直接挡在了沈定珠的身前。
然而,一小瓶药膏,很快就用完了。
沈定珠再用相同的借口让岑太医开,却被岑太医拒绝了。
岑太医为难:“娘娘,皇上说,您嘴角的小伤,不会一直好不全,让娘娘安分养胎,别的不要操心。”
讲到这里,他压低声音:“娘娘若是再强行求药,去救那个景猗,只怕皇上心里不舒服,景猗更是死路一条。”
沈定珠顿了顿:“我知道了,多谢岑太医。”
开完药,她让绣翠将岑太医送出去,沈定珠将施老先生请来。
“仁伯,你平时过年之后,都是什么日子开张?”
“一般过完上元节,就要开张了,”施老先生说完,忽然惊讶地意识到,“你还要回我那铺子帮忙?不行不行,绝对不行,你都八个月的身孕了,最好不要来回折腾。”
开春的冬阳照来,沈定珠端坐在椅子上,身上的孔雀蓝宝袄更显得貌美绝丽。
她抿着红唇:“岑太医说了,我胎位不正,平时多少要走一走,方便生产,否则,最容易难产了。”
“在家中闲着也是无事可做,就让我再去帮你一阵,何况,许先生留下来的那些铺子,还有那么多的东西,不能放着不管。”
施老先生眉心一跳,瞧着她水润乌黑的眼眸。
他都跟着着急了。
“孩子,你还敢碰许大东家那些东西?皇上只怕就是为了这个,跟你生的气。”
“他现在已经生气了,我什么都不做,太过被动,何况景猗的伤必须要治,赚了银子,去城中给他买药,岑太医即便不治,也有法子了。”
施老先生知道沈定珠看着娇软温美,其实是个特别会自己拿主意的女子。
她决定的事,说破天都劝不回。
施老先生只能叹气:“好吧!明天就是上元节,待过了明日,咱们就开张,我这两日先去铺子里打扫收拾一番。”
上元节当日。
城中张灯结彩,鱼龙飞舞,火树银花。
刚过了夜里,就不断地有人燃放烟火。
隔着两条街,沈定珠坐在家里,都能听到夜街上的热闹声。
绣翠一直探头,时不时看一眼院子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