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琅炎扬了扬剑眉,呼吸一沉,整个人的气场就显得格外凌厉。
他往后,微微靠在椅子上:“许怀松,你真的以为他是好人?他拿你的下落,想要投朕之好,为的,是希望朕能减少他三分之一的关税。”23sk。om
所有他国商人来晋做生意,关钥赋税都是一道坎,晋国四道关门都会抽取一成的利。
沈定珠闻言,表情没有多大的变化,她只说:“商人重利,许氏家大业大,许公子这么考虑,我也怪不得他什么。”
她对许怀松没有什么想法,也是这一刻,沈定珠真的意识到,她不喜欢许怀松,所以不在意他的作为。
何况她也知道,许怀松已经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给了她最大的照顾。
但他不是她的丈夫,何必再计较他怎么做呢?
然而,她的这些话,落入萧琅炎耳里,便是沈定珠体谅许怀松。
她对许怀松如此容忍大度,点燃了萧琅炎心底本就燎烧的那把火。
萧琅炎豁然站起身,椅子在身后翻倒,发出一声脆响。
他薄眸如火海,深深翻涌着怒意。
“那你就自己想办法,他们给你的恩情,是你的事,与朕何干?朕要杀他们,与你又何干?你以为朕还会看在你的面子上,对他人网开一面吗?笑话!”
萧琅炎大步走到门口,才停下脚步,侧首来冰冷地告诉她。
“沈定珠,你离开的这些日子,朕早对你彻底死心了,对你好是没用的,等你生下这一胎,朕就会发布诏书,与你和离,你不要皇后的位置,有的是人来坐。”
语毕,他踹门离去。
沈定珠背影僵住,坐在椅子里一动不动,外头的冬阳照进来,落在美人的背上,让她乌黑的鬓发都跟着发光一般。
良久,她才重新端起面前的碗,小口小口地喝着半冷的粥。
一滴热泪顺着面颊落入粥里,却无人瞧见。
过了一会,陈衡去了前院。
施老先生家里一共四个屋子,萧琅炎暂且住在前院的堂屋里。
陈衡进去的时候,帝王正坐在窗下的竹榻上,双手搭在膝上,低垂着头。
见陈衡来了,他低垂的眉眼依旧冰冷,却问:“朕走后,她没追出来?”
陈衡摇头:“没有。娘娘只是呆坐了一会,就又开始用膳了,吃完以后,卑职见她在院子里晒了会太阳,才回到屋子里”
萧琅炎薄眸中生出丝丝冷意:“她的心真狠。”
当天,被关在柴房里的施老先生和许怀松,就被断了饭菜。
施老先生已经醒了,喝了药以后,情绪也跟着稳定下来。
时值黄昏傍晚,他趴在柴房的窗口,朝外头那些森严的守卫大喊:“中午就没送饭,是不是忘了?喂,你们跟皇上说一说啊!”
许怀松坐在他身后,白净的衣袍,犹如松竹立雪。
他淡淡开口:“施老别喊了,想必是她跟皇上谈的不好,皇上要借我们来逼她服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