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救了娘娘两次,娘娘却要用如此大礼回谢。”他垂着狭眸,下颌有淡淡的青胡茬,却显得神情更为寂寥如玉。
沈定珠莞尔:“许先生何止只救了我两次,你给的,从来都是雪中送炭的相助,时候不早了,许先生还是尽快带着夫人起行吧,早日回到京都,与家人团聚。”
许怀松点点头,他身后的许夫人,两次抬眸看着沈定珠,小心翼翼的模样,欲言又止。
沈定珠想起什么,淡淡道:“对了,许先生,其实你夫人是个很好的人,当时情况危急时,她哭着求我搭救,我不知你们情意有多少,但她不计较你给予和离书的事,始终心系你的生死,她一定会是个好妻子。”
许怀松一怔,看向许夫人,后者惭愧地低下头:“谢谢娘娘……”
许怀松再看向沈定珠时,狭眸清平,淡淡一笑,如风中松竹。
他拱手:“在下携夫人,先行告辞了,娘娘,日后有缘再会。”
许怀松与许夫人躬身作揖,随后两人上了马车,带着仆从在寒风中远去,直至变成黑白天地中的一个墨点。
沈定珠呼出一口气,这时,她肩上多了一件大氅。
萧琅炎不知何时来到她身边,给她罩上了遮风的衣裳。
“现在可以放心了?朕言出必行,不会为难他。”
沈定珠半靠着他怀中,两人一同回到辇轿上,她娇容细腻艳丽,带着一抹盎然的轻笑。
没过多久,白狮城就下雪了。
河流封冻,四处一片白雪皑皑,这里之所以叫白狮城,是因为冬天寒冷,雪能下到两尺厚。
萧琅炎不愿沈定珠出行,以免滑倒受伤,干脆就将办公的地方,挪到了许府内,暂时开辟了一个书房为他所用。
一直到除夕这日,萧琅炎为了让沈定珠过个好年,让人将府邸里张灯挂彩,还让本地的几名仆妇为她修剪窗花,两人一早起来,共同执笔写了对联。
沈定珠坐在暖融融的房间里,靠着桌子给萧琅炎绣大氅,沈澜从外求见。
“娘娘……”他一进来,身上带着风雪。
沈定珠连忙免了他行礼,让人将炭盆抱去他跟前:“这里没有外人,皇上也不在,大哥还是唤我小妹就是。”
沈澜顿时拱手:“小妹,皇上可有跟你说,今夜不需我们跟着,他要带你单独出去?”
沈定珠纤细的手握着银针,低着头漫不经心地回答:“没有呀。”
沈澜更感到疑惑地皱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