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琅炎应该是早就发现了他们的位置,并一点点地缩小范围,逼他们心防崩溃。
像猫抓耗子一样,暂且不杀,只等着一网打尽。
周老将军看着萧琅炎长大的,这个帝王的手段,绝不仅仅能用狠辣来形容,而是丧心病狂!
他如果想要报复谁,他们一个都逃不掉。
大公子坐在石墩上,借着月色擦拭冷刃:“我现在要想的不是怎么逃跑,而是什么时候才能将我二弟换回来。”
说罢,他回眸,眼神如豹子般黑冷,像两弯刀:“我也不想跟萧琅炎兜圈子了,我只再等他三日,倘若他还是不肯将我弟弟交出来,我就送他女儿的断手回去。”
周老将军深觉不妥,这简直是挑衅萧琅炎,会彻底激怒他!
“孩子是无辜的,我们要抓的只有沈定珠而已,你别忘了,前不久我们的人也打听到消息,沈定珠被萧琅炎厌弃,关押在沈家,要让她女儿活着,才是我们得手的好机会。”
大公子面色冰冷,不回答,显然是不同意这个想法。
沈定珠不过是一个女人,既然被萧琅炎厌弃,那她的作用能有多少?除了她身上的密令还比较重要,剩下的不值一提。
周老将军看了一眼身后,萧心澄连忙垂下眼眸,假装虚弱地昏昏欲睡,周老将军严厉的目光,便看向傅云秋。
她这些天投诚讨好,大公子已经让人放开了她的绳子,她便更加老实,瑟缩在角落里,偶尔帮这伙人烧点柴而已。
周老将军指着外面:“大公子,借一步说话。”
大公子狐疑的目光扫了他一眼,回头吩咐自己人:“看紧这个孩子。”
随后,他跟着周老将军走出门外。
“这孩子的母亲沈定珠,就是跟你有婚约的沈家小姐,沈定珠。”周老将军出来以后,直接开门见山地低声说了这句话。
大公子一怔,下意识折拧眉宇:“荒唐,你是为了保那个孩子,才敢撒谎。”
周老将军急切地道:“这是真的,当初大公子你在林子里昏迷以后,被沈家所救,你住过他府上,当年沈相的女儿沈定珠出生在夜晚,彩辉饶月,与你父王说得分毫不差。”
大公子陷入了沉默,攒紧眉头。
多年前,他的父王长胜王曾来过晋朝,代表着北梁,向当初的晋朝先帝投以友好的交涉,也是在那次行程里,他父王不知见了谁,回来便跟他说,已经为他定下了一门亲事。
那个姑娘出生的那一天,漂亮的彩光萦绕着月亮,但若问起姓名,长胜王便说不知,此次父王派他来晋,除了得到火药秘方以外,还要将那个姑娘接回去。
但茫茫人海,如何寻找。
而今,那个姑娘原来就是萧琅炎的贵妃?
大公子眼底冷光闪烁,周老将军在旁道:“既然都要带走她,为何不做的好一点,萧心澄年纪小,至少不能让沈定珠知道,我们为难她的孩子。”
大公子好一会,才冷冷地抬起眼眸,像暗夜里睁开眼的猎豹。
“不,重要的不是孩子,是我一开始就弄错了方向,那些商谈的信不应该给萧琅炎,而应该给沈定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