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二嚷嚷着:“怎么,你不服气?要不是看你是个女子,我早就打你一顿了,把你丈夫叫来,我把你的账,算在他身上!”
春掌柜急忙上前,将沈定珠护在身后,对陈娥和楚二两个地痞夫妇说好话。
“好了好了,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你们在这儿吵,我这生意都做不成了,娥妹妹,你上次说的水绣在哪儿,怎么还不拿来给我看看?我给高价!”
陈娥得意地扫了一眼沈定珠,她掏出一个盒子:“今天带来了,就是想给你看的。”
春掌柜便推着沈定珠出门,对着陈娥说:“好好好,你们先坐会,喝一杯茶,我跟三娘交代几句就来。”
看在春云的面子上,陈娥和楚二这才没有继续找沈定珠的麻烦。
春云拉着沈定珠到了外面,低声说:“你跟他们别置气,那楚二是个混不吝,打死过人的,家里有点小钱,县太爷都拿他没办法。”
“而且他认识江湖上那些三教九流,你一个女人带着孩子,丈夫又不中用,小心他报复你!姐劝你,以后看见他们绕着走,啊?听话。”
沈定珠抱着锦盒,撑起纸伞,抿了抿红唇说:“我没想置气,是陈娥一直为难我。”
春云叹了口气,摆摆手,沈定珠便跟她告辞。
回家的路上,她特意去买了澄澄最喜欢的糕点。澄澄是她的女儿,叫苏心澄。
沈定珠走进回家的小巷,竟觉得今日比往常寂静太多,连隔壁家刘婶孩子的哭闹都听不见了。
怕是今日下雨,都哄在家睡觉了吧。
沈定珠走到自家门口,看见院子门敞着一条缝,她将纸伞靠在门边,跺了跺脚。
一边拍打身上的雨水,一边对着里面喊道:“澄澄,娘为你买了城中月楼的枣泥糕。”
然而,她话音落下,却不见女儿像往常一样跑来迎接。
沈定珠估摸着,小家伙一定又是玩累睡着了,想到女儿可爱的睡颜,她唇边涌起宠溺的轻笑。
沈定珠推开门,刚走到院落里。
就看见,院子里,站满了黑漆漆的侍卫。
丈夫方随风倒在地上,像是被打昏了。
而她的女儿澄澄,被陈衡捂着嘴,困在廊下,神情不安惊恐。
澄澄身边,立着一个高大的身影,那杀过人的修长手掌,正轻轻地摸着她女儿的发顶。
当他听到动静,转过身来,胸前金丝纹路,十分耀眼,却更显得他锐利薄眸中,一片深沉似海。
萧琅炎盯着沈定珠,清冷的声音带着玩味:“沈定珠,别来无恙?”
“咣”的一声响。
沈定珠手中的锦盒,滑落在地,碎裂开来。
水洼倒映出,她惨白娇丽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