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沈定珠惊讶,迟疑了片刻,忽然明白过来,娇软的声音压低,“您与杜老说上话了?”
萧琅炎不置可否。
沈定珠眼中迸发闪烁的笑意:“原来如此,怪不得,杜老大概也是想通了,私底下跟王爷达成了一致,比妾给他出的主意好多了。”
杜老还是被她说动了。
只不过,贸然在朝廷上举荐萧琅炎,反而会引起皇帝的怀疑,故而私底下,萧琅炎接见了杜老以后,他便让杜老顺水推舟。
这几天,杜老那势力下的臣子们,该在朝廷上怎么弹劾太子,应都有了准备。
萧琅炎看她一眼,淡淡道:“别高兴的太早,他是提了一个要求的。”
沈定珠瞧着他的目光,心里只觉得一沉:“什么要求?”
“他要求本王若是有朝一日登基,下的第一道禁令,便是立刻废除所有禁药,挖坑烧之,还说,”萧琅炎顿了顿,“不能轻易为你父亲翻案。”
沈定珠眸色中,雪光一闪,眉宇间浮上恼恨。
“杜老心胸怎么如此狭窄,他携带势力投靠王爷,还以妾父亲做条件,父亲分明是冤枉的,他凭什么如此!”
沈定珠一通发泄的言语,说完了,才发现萧琅炎不语,挑眉正看着她,神色难测。
她艰难启齿:“王爷……答应他了?”
萧琅炎只笑,眸中神色清清冷冷:“暂时没有,本王只说,他这个要求,为难本王了,沈相是本王爱妾的父亲,就算不能翻案,也要体面地给个说法。”
沈定珠瞧见萧琅炎眼底,明晃晃的锐利深邃,不由地咂舌。
他这么说,并非真的宠爱她,而是要给杜老一个回答,让杜老知道,他萧琅炎,并不是臣子说什么,就做什么的皇帝。
沈定珠便知道这事,未必就如杜老说的那样,不能为父亲翻案。
她果断殷勤上药,反复柔声询问:“王爷,现在还疼吗?”
萧琅炎对她的表现,报以两声嗤笑:“你涂这么多,罐子里还剩多少?这是岑太医开的,要本王连续抹三天的药。”
沈定珠心头一惊,低头瞧去,手中的罐子里,所剩无多,而再看萧琅炎闭上的眼睛四周,早已漫出了褐色的药膏。
她悄悄地将多余的药膏刮回罐子里,嘴上轻轻说:“头一次伺候王爷上药,妾没经验,下次就记得了。”
萧琅炎冷笑一声:“那就是抹多了?幸好不是别的药,否则,岂不是让你要本王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