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了好几日的皇帝,终于在今晨,接受了杜老的建议,提名太子萧玄恪替他行祭天之权。
沈定珠得知以后,怔了半晌,徐寿拱手离去,她也毫无反应。
沉碧上前,见状,试探着劝慰:“主子,杜老一向冥顽不化,您该做的都做了。”
沈定珠美眸中泛起波澜,樱红的唇口叹了一口气。
“罢了,剩下的就看王爷如何办了。”
萧琅炎愈发忙碌,甚至于没有时间回王府,沈定珠也不知他是怎么应对的。
然而,到了祭天大典这日晚上,沈定珠却得知,祭天大典上,出事了!
沉碧向外院小厮打听的消息,她额头上还沾着雨水,待擦去以后,才气喘吁吁地说:“主子,太子闯大祸了!”
“他在代表皇上祭天的时候,将没有完全熄灭的火烛,掉在了鼎坛中,引起大火,差点将祭天的大殿给烧了。”
所谓鼎坛,便是一个长条的香坛,为青铜所制,即便烧着的香倾倒,也不应该引起火灾。
但,祭天的时候,周遭黄纸纷飞,还有各种上表上天的奏章。
墨纸松油,一遇火,自然要将祭祀大殿变成一汪火海。
沉碧压低声音,有些幸灾乐祸地说:“不仅如此,听说,还把马尚书烧伤了!咱们王爷闯进火海,抢出来先帝和几个列祖列宗的牌位,皇上知道了这个消息以后,直言太子不祥,要跪着去祖宗面前忏悔呢!”
沈定珠一怔,萧琅炎竟闯入火海?
她想了想,道:“皇上应当只是气话,废太子不是小事。”
沉碧点头:“可不是嘛,听说大臣齐齐跪下,请皇上息怒,总算将这件事劝住了,就是不知道王爷怎么样了。”
她说着,见天色不早,就上来给沈定珠卸钗环。
沈定珠对着雕花铜镜,望着镜中的倩影,反而陷入了沉吟。
这火来的突然,应该不是意外。
还不等她仔细思考这件事跟萧琅炎有什么关系的时候,忽然,徐寿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沈姨娘可歇下了?”
沈定珠示意沉碧出去回复。
“我们姨娘正要梳妆休息,徐公公有什么事吗?”
“哎哟,王爷从宫中传令,要让姨娘漏夜入宫,就请沉碧姑娘再辛苦一遍,替姨娘穿戴整齐,马车已经在王府门口候着了,咱不好让王爷久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