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屋每人都喝了两碗姜糖水去了寒气,言十安把曾正的态度说了。
本想着若他质疑我的身份,就把五阿兄搬出来佐证,没想到他根本没有怀疑。
想到才到曾家时好友被吓到的场面,言十安笑道:清水泼街,中门大开,他的态度一开始就摆出来了。
这段时间你有意无意露给他的尾巴不少,他本又是在查案上有独到之处的人,心里有了判断才会邀你上门。时不虞却不意外,看着挂在最前面的一张宣纸道:快到年关了,时家还没消息来。
他们在敌人的地盘上,需要多一些时间。
时不虞轻轻摇头,不止是在敌人的地盘上,还因为无论是敌人掩盖了行迹,还是忠勇侯自己藏好了,要找到都非易事,眼下没消息反倒是好消息。
时家虽没消息,去朱凌老家的人回来了,言十安直接让人来这边回禀。
朱凌是在中正二年离家去往圣礼书院求学,那三年每年都会回家过年,到德永三年时去往京城后便再未回去过。属下去了圣礼书院,找了个理由请学子临摹了朱凌当年求学时留下的画像。
书院一般都会给学子留下画像,若之后学生出息了,这些画像便会挂到外边来展示,以示书院的实力。
朱凌虽然不是什么大官,但圣礼书院有出息的人不多,他这不大的官好歹是个京官,挂的位置还相当显眼。
何宜生接过画在姑娘面前展开。
时不虞示意他放到中间一点方便言十安也能看到,年轻的‘朱凌’没有胡子,她把鼻以下遮住,笑了:实在是太不像了,眼睛眉毛鼻子,连额头高低都没有一处相像。
言十安起身走到她身边和她一起看着这画像,又问:古家是哪一年大火
下属回道:德永二年。
时不虞摩挲着手炉:我记得你之前说朱凌和古盈盈青梅竹马,两家差点结亲。
下属应是。
有没有可能是古盈盈先被盯上,被灭门后,假的古盈盈以凄惨身世把朱凌引去京城,再在路上将他调了包去京城后他所有的关系都是新建立的,不会有任何人怀疑。
从时间上来看,说得过去。言十安道:古盈盈是德永五年入的宫,在那之前的事太过久远,她那时又没留下多少痕迹,不好查。
章相国既然敢把人送进宫,那就是把相关的事都处理好了,顺着他安排的去查,事情的真假不论,时间线能摸清楚。
言十安点点头,让属下退下去查,他说起在查的另一桩事:章相国那宅子果如你所料,在前朝时曾是一位皇子的府邸。
时不虞听着各朝各代的人物故事长大,稍一想就知道了:那个排行老幺的九王爷
没错,就是他。
皇室出个明君不容易,没脑子的却一扫一簸箕,这位被称为幺王爷的就是其中的典型。
史书上形容他貌胜潘安,形态风流,妇女无不爱之。他在绘画上非常擅长使用视觉感极强的颜色,被人捧成画圣,也因此极得帝后喜爱。太子也从不将他当成威胁,对他很是不错。
要是他安于此,这辈子也能过得逍遥,偏他受了身边人的蛊惑,觉得小小王府实在衬托不出他的谪仙姿态,只有那张龙椅才配得上他。于是他仗着宠爱要了个职位,手里有了些兵马,这就开始折腾夺嫡。
也不知道他做了些什么,后来事败,史书上只有一句记载:几年之功成,一日之功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