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穆把房门上锁,祁彻已经翘着二郎腿坐在了沙发上。
江穆给他倒了一杯水,递给他:"大爷,喝水。"
祁彻把水接过,没有任何铺垫,直接问出口:"江穆,你生病的事为什么不说"
江穆笑了笑,在一旁坐下:"又不是什么癌症。"
祁彻严肃:"阿栀都告诉我了。江穆,人格分裂不是小事,你必须去医院接受治疗。"
"我在治疗,你们不用担心。"江穆回避,岔开话题:"明警官,先别说我了,说说你吧,为什么隐瞒身份欺骗我"
祁彻灌了口水,把水杯放下:"我为什么隐瞒身份,你猜不到警察和毒枭,势不两立。况且那时候,我也不知道你生病,对你有所防备很正常。"
江穆操起沙发上的抱枕朝他丢了过去:"明祁,你怎么就认为我知道你真实身份后会对你赶尽杀绝你是我兄弟,就算你有目的地接近我,我也不会狠心到对你下手。"
"兄弟,防人之心不可无。"祁彻看着他,慵懒的声音夹着几分调侃:"看来,兄弟你还是以前那个爱我宠我惯我的江穆。"
江穆瞥了他一眼:"明祁,你给我正经一点。"
"好了。"祁彻敛神,不再和他说笑,认真地看着他:"江穆,你听我的,好好去治病,把病治好后我们再聊其他的事。"
江穆沉默,思绪陷入短暂的游离。
过了一会儿,他才缓声道。
"明祁,我大概猜到了你来缅北的目的,是为了捣毁诈骗园区吧但这背后水太深,我不想你再继续追查下去。我这一路上,经历了太多黑暗,硬生生把我逼成了一个自私的人。"
"我没有什么家国大义,我只想我的栀栀能够平安幸福,你要是出事,她怎么办栀栀从小一根筋,这半年来我亲眼看到她因为失去你而消沉度日,你这次好不容易化险为夷,‘死而复生’,我不想看到栀栀再因为你的事而难过。"
"所以,你能不能放弃你的任务选择和栀栀安稳度日我会给你们一笔资产,你带着栀栀回国好好过日子,缅北的一切就此放下……"
祁彻似笑非笑,掏出一支烟点上,沉静地吸了好几口,落下的声线变得空冷又决绝。
"江穆,我曾经说过一句话,使命和爱情我一样不会辜负。这条路走到现在我已经回不了头了,也不可能回头。阿栀和我是同一条路上的人,这条路,我们势必相伴会一起走下去。"
江穆盯着他,迟迟未开口。
祁彻再抬眼时,江穆的脸上已经挂满了森然恶意,眼底的柔和已不见,只剩下入了骨的偏执。
祁彻拧眉,掐灭烟头:"江穆"
话音刚落,江穆倏然起身抡起拳头朝祁彻砸去。
接着把他狠狠按在沙发上,嗜血的眸光似乎要将他活剐。
"祁彻!你居然还敢出现在我面前坦白说,你是不是想通过接近我毁掉我的毒品生意你是不是打算搜集证据准备将我逮捕你以为你是警察我就拿你没办法了我想杀你,就像踩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祁彻这是第一次直面江穆的人格转换,说实话,内心受到了很大的冲击。
他抬声:"江穆,你醒醒。"
"我不是江穆!"
咆哮声震耳欲聋,咬字间透着浓浓的愤懑:"江穆那个懦夫怎么能与我相提并论我是Dick!人人敬仰畏惧的DIck!所以祁彻,你必须听我的,要么你带着栀栀回国!要么和栀栀断干净!否则,我杀了你!我一定会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