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泽眼里光华一闪,笑道:皇帝老爷叫的新鲜,还从来没人这样叫过那老头儿,皇帝也有自己的不得已。
禾草点点头,明白了,虽然那是她一辈子接触不到天神一般的人物。
魏泽觉得不对,反应过来:姨娘刚才这样说,是在试探我
禾草抿嘴笑,她确实想知道魏泽会怎样处理这件事。
且别让我回答,我考考你,如果是你,要怎样还庆三清白魏泽饮下杯中酒。
我又不是官老爷,如何知道。禾草吃了一口菜。
姨娘现在就是官老爷,老爷说出来,小的无不尽心为您分忧排解。
禾草先是一愣,接着咯咯笑个没完。
男人目中含笑:别笑岔了气。
屋外仍然淅沥沥下着雨,听这雨脚,怕是要下一整夜了。
禾草眼珠俏皮一转,肃了肃声音:本大人润润嗓子,我儿,你替我沏盏茶来。
魏泽马上接话道:小大官儿,茶就别喝了,一会儿您浅睡,还是说案子吧。
那我说了你不准笑话我。
嗯,说吧。
这事已过去多年,想要找证据不太可能,最好的办法就是抽丝剥茧,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如果庆三无罪,那么另一个人一定在说谎,只需要从他口中找出漏洞,便可不攻自破。
她想起,卢管事来的那日,魏泽答应帮庆三,她还为此和他起了争执,那个时候,他告诉她,这件事不是那么简单,想来他应该早有论断。
禾草说完,发现魏泽正嘴角含笑地看着她,然后起身,走到一桌案边:姨娘可为我研磨
禾草不知他要做什么,卷起袖子,露出一截白莹莹的腕子,手执墨条,倒入清水,慢慢研着。
魏泽手搦笔管,摊开一册子,落笔,字走游龙,笔笔藏锋。
泽哥儿的字真好看!写得是什么禾草语中羡慕,她没读过书,识不得字,可就算她不懂,也觉得魏泽的字是好看的。
按姨娘的法子写了帖子,交给县老爷,明日有好戏看。帖子上只简单几句,点明案中疑点,陆明章为官多年,审案经验丰富,一看便知关窍。
禾草眼中生出兴喜,嘴角咧着,觉得自己好像也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