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去揉面啦,乖乖睡,不要吵爹爹干活。"顾倾颜撤回手,轻轻拍着夭夭的背,温柔地哄道:"娘给你唱歌听。"夭夭揉揉眼睛,把小脸埋进了顾倾颜的颈窝里。
顾倾颜就这么跪坐在封宴腿前,抱着夭夭,手在她的背上轻轻地拍打着,小声唱道:"月儿圆圆,挂在天边……"
夭夭也跟着哼了起来:"月儿弯弯,小桥之间……"
不过小姑娘没哼几句就睡着了,一只白嫩嫩的小手还在轻轻挥动着,像是在跳舞。
封宴看着那只小手,实在没忍住,轻轻地托在了手上。下一刻,夭夭细白的手指就轻轻地握住了他的长指。小家伙手心有汗,一股湿暖之意很快就透过他的肌肤,融进他的血管里面,随着血液流动,让他浑身都暖了起来。
"可以给我抱了吗"他低低地问道。
"胳膊要收起来,不要抬这么高。"顾倾颜小心翼翼地把孩子放到他的怀里。
封宴的身子还是很僵硬,但比刚刚好了一些。夭夭趴在他的怀里,小嘴巴毫无意识地嘟囔了一声爹爹,便乖乖地睡着了。
"早上醒来的时候,你得把她给我,不然她会哭的。"顾倾颜轻声道。
封宴低眸看向她,她全神贯注地看着夭夭,雪白的脖颈微微弯着,耳下一侧有道半指长的疤痕。
"什么时候受的伤。"他盯着那道疤痕,眉头拧了起来。她跟着常之澜不仅日夜操劳辛苦,竟然还伤到了耳下,这多危险!
顾倾颜飞快地抬头,顺着他的视线,摸了摸自己的耳朵,轻声道:"自己割的。"
"嗯"封宴怔了一下。
心蛊和月殒同时发作时太痛苦了,她不想活,可又没力气起来去找毒药,找绳子,找刀剑,就拽下了耳环,想一口吞掉了结自己。三妹妹一眼看到,就想把耳环拿走,她痛迷糊了,握着坠子就往脖子上划了一下。
从那天起,常之澜就把她身上所有的首饰都收了起来,日夜守在她的面前,不敢合眼。
顾倾颜不愿意回忆这些,更不想告诉封宴,她向来不爱卖惨。这些事都过去了,她不想提。
"因为要去办隐秘的事,所以不便坐大马车,那里有被褥,你自己铺着歇一会。"等了一会,没等来她的下文,于是封宴朝马车一角指了指。
顾倾颜撑着凳子想起身,这时马车又颠簸了一下,顾倾颜的脑袋砰地一下撞到了封宴的额头上。
"唔……"封宴抱着夭夭,没办法摸被撞疼的额头,连闷哼声都强行吞了回去,就怕惊醒夭夭。
顾倾颜捂着红彤彤的额头,道了声抱歉,猫着腰刚要转身,马车又是一个猛的颠簸。这回,直接把顾倾颜给颠得往封宴怀里摔去。
可他怀里有夭夭!她倒下来,会压到夭夭!
封宴当机立断,立马把腿伸出去,接住了坐下来的顾倾颜,另一条腿紧紧地夹住了她。
顾倾颜一手撑着座椅边沿,一手撑在他的肩膀上,勉强稳住了身形。二人的脸已经离得很近了,顾倾颜再往前一点,就能碰到他额头。
"坐好。"封宴眸子抬了抬,腾出一只手把顾倾颜搭在肩膀上的手给拉开了。
顾倾颜:……
他金贵!他纯洁!他碰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