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康宁抓着她的手腕把了脉,不解地问道:"你脉象怎会如此乱你心口是哪种疼法,是胀痛,闷痛,还是如何"如瑛哭着摇头,不肯出声。
"那你让我看看。"许康宁伸手就要解她衣裳。
如瑛摁着心口,不肯解开衣襟,人也不停地往榻里面缩。
她未出阁,哪里敢在男子面前宽衣解带
常之澜把桌上的灯点着,拎起打翻的灯笼,快步走了出去。
"我是大夫,没什么不能看的。我瞧瞧,可是肋骨断了"许康宁皱着眉催促道。
"我来吧,我说与你听。"顾倾颜果断地说道。
放下帐幔,拉开如瑛的层层衣衫,顾倾颜看清了她心口上密密的红点。
"这些是什么"她震惊地问道。
如瑛连连摇头,哭着说道:"是、是、是针……"
"什么针"顾倾颜怔了一下,手飞快地覆了上去。
果然,里面断着十多口针……
"谁扎的"顾倾颜不敢相信,立刻把灯拿了过来,凑近了如瑛的身子仔细看。
"珩王。"如瑛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封珩"顾倾颜面色猛地一沉。
封珩看着还算是个谦谦君子,他怎么对女子下如此毒手
"什么时候的事"顾倾颜激动地问道。
"离京之前他让人找奴婢过去,让奴婢随时给他通传王妃的行踪。"如瑛哭诉道。
如瑛常上街帮顾倾颜采买丝线,宴王府的人对她一向放心,很少关注她的行踪。她平常出去,都是按时归来,所以更没人发现她与封珩见过面。
"奴婢不肯,他便让人往奴婢身上扎了针。说一日不从,这针便深一分……"如瑛又痛得弯下了身子。
"我来取针。"许康宁眼眶都胀红了,猛地掀开了帐幔,手都开始颤抖:"如瑛姐姐,若你觉得我是男子,看了你的身子,我娶你好了。这针必须马上取出来!不然你会没命的。"
如瑛还是摇头,哭诉道:"只怕取不出,他说这针只有他取得出。"
"放屁,哪有我们药王山取不出来的针,就算是阎王爷亲手扎的,也能取出来。"许康宁高挽了袖子,小声嚷嚷道:"再说了,还有我师父呢!"
如瑛一听,更怕了,不停地摇着头,哭道:"王爷和祈大人本就不信奴婢,更不会给奴婢取针。他今日已经让你来试探奴婢了,不是吗王爷觉得是奴婢在王妃的药里动了手脚,可真的不是奴婢干的。王妃……奴婢便是死,也不会做出背主之事,更别提是这样残忍的事。"
许康宁错愕地看着如瑛,"我什么时候说过是试探了……"
他话未说完,眉便紧拧了起来。
此时他突然想明白了,为何祈容临突然让他去送药给如瑛,只怕真的是试探。
"不管如何,先取针。"他低声说道。
顾倾颜叫来阿姑,又拿了三盏灯过来,把小榻照得亮堂堂的。
"封珩真是禽兽不如,怎能往女子胸脯上扎针而且这扎针的手法是以前内庭惩处不洁的宫女的,十分残忍。后来因为太过残忍,就被禁了。他好歹是个王爷,竟拿出如此阴毒之法对付一个婢女,我呸!"许康宁小心地挑出一根银针,看着血迹斑斑的断针,气得浑身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