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向沐元瑜嘱咐道,"有什么事,你明天告诉我啊。"
沐元瑜应了,跟着林安返回静室。
朱谨深的脸色还是冷着,但眉宇间的躁郁之气已经去了不少,见她进来,示意她坐,还解释了一句:"我刚才不是冲着你们。"
"我知道。"沐元瑜很理解,谁叫继母这么暗算都得暴怒,朱谨深已经算克制了。
"你确实知道——"朱谨深有点深思地凝视着她,"许泰嘉都不知道,你怎么会懂"
沐元瑜很坦然地道:"大概因为我比他聪明吧。"她想想又补充一句,"也比他了解殿下。"
有的人倾盖如故,有的人白首如新,朱谨深想,这确实是件很奇妙的事。
许泰嘉做了他三四年伴读,不如一个认识不到两个月的新朋友懂他。
他什么都没有说,她已经知道他会生气,并理解他生气的点,不觉得他狭隘古怪,许多话他都省了再解释。
这种通透感有效地压下了他的暴躁,有人分担的感觉比他想象得要好得多。
朱谨深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下来,也是直到此时,他才发现自己手里还捏着本书册,封面已经皱巴成了一副很委屈的模样,他勾了下嘴角,信手丢去一边。
"有人视我如眼中钉,肉中刺,我从前为此忿闷不平,渐次觉得应当放开,但别人并不这样以为。所以我现在觉得,我还是应该长在这里,好好地,做我的钉与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