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烈在平遥镖局二女的房外低着头。
踱着步子。
沉吟着。
沈烈便快步走进了自己的卧房,又叫人找来了笔墨纸砚,端坐在桌子前提起了狼毫,写下了一串凌乱的字迹。
吾妻挚爱,见字如面……
此刻沈烈心中好似有千言万语,要对远在京城的娇妻爱妾说,可思绪又无比凌乱,话到了嘴边竟又无从说起。
良久才匆匆落笔,将事情的前因后果,简略的交代了一番,将家中产业交付给娇妻爱妾,又安排了一番后事便草草落了款。
将书信密封,走出了卧房,递给了李朝花。
沈烈才叮嘱道道:李兄与家人若是能逃过此劫,见到了内子,就说……沈烈尽力了。
不说了。
徒增伤感。
再然后。
沈烈便向着李朝花抱了抱拳,强自笑道:李兄见到内子之后,可带着沈某的令牌前往锦衣卫北镇抚司,求见总宪张大人……切记,切记。
他已经在信中都安排好了,只要平遥镖局的人带着令牌见到了张简修,自然有极大的好处,免不了有一场荣华富贵。
至少可保平遥镖局一个皇商的位子。
如此一来。
沈烈也算是报了平遥镖局那娘俩的救命之恩。
耳语了一番,将后事安顿好了,看着李朝花带着几个镖师,将重伤的二女带进了地窖中。
又命人将地窖入口掩饰了一番。
沈烈便放下了心,提着火枪带着一身的伤,向着夜幕中危机四伏的寨墙走去。
脚步匆匆。
再一次。
疲惫的沈烈背靠着寨墙坐下了,看着正在来回奔走布置着防御的马林,还有正在吧嗒吧嗒抽着烟袋的刀十三。
突然之间兴致到了。
沈烈便一把将刀十三的烟袋锅子夺了下来。
来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