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本已是二月天,眼看着再熬几日便该立春了。
凛冬过后便又是阳春三月春暖花开的季节,却因为倒春寒,突然又下起了一场鹅毛大雪。
让气候再次变得严寒。
一场突然起来的大雪让这大明京畿,这紫禁城再一次变得白茫茫一片,而金水桥畔回荡着礼官高亢的嘶吼声。
百官听宣……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大雪漫天之中。
一个个白发苍苍,官服华贵的老大人却好似霜打的茄子一般低着头,暂且没了声音。
尤其是那些有把柄落入厂卫手中的大人们,纷纷使出了泥菩萨打法。
眼观鼻,鼻观心。
双目微闭。
大人们开始装聋作哑,毕竟这一招是每一位在朝做官的大人们,上朝第一天便开始学习的必修课。
似乎在一夜之间百官鸦雀无声。
御史台也没了声音。
而端坐在御辇上的朱翊钧却不肯善罢甘休,那略带稚嫩的脸上带着深深的嘲讽,那胡茬唏嘘的嘴角微微上扬。
朱翊钧发出了几声冷笑。
都不说话么
朕来说!
很快!
他便从龙袍的袖子里取出一叠不知是什么的文书,在众大臣心惊胆战的惶恐中,将最上面的几份交给了礼官。
然后。
朱翊钧便嘲讽道:念!
大声点念!
让天下人都瞧一瞧,看一看这些大人们家中子孙是什么德性!
礼官接过文书看了看,眼皮便不停的跳动起来,一时间竟张口结舌了,可圣命难违,便只好硬着头皮念道。
今有顺天府举子李蛟,本为左佥都御使李祯之子,却不思报国,不敬礼法,不遵律法而公然嫖妓,致斯文扫地,家族蒙羞……蛟知罪孽深重……但请责罚,不敢有一字怨言。
一份认罪书念完了。
朱翊钧便看向了御史台,靠前排的一位清流大人,这位李祯李大人才四十来岁,本是清流言官中的干将。
以刚直不阿,口才好著称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