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林语熙心里很多疑团。
二十年前的事,周晏京当时也才七八岁,大人有意隐瞒,许多事情都避着他。他到底聪明,那阵子周家乱成一锅粥,他多少猜出几分。
“爷爷当时心梗发作,没抢救回来,八成跟他脱不了干系。”
“他去世得突然,加上你父母的绑架案引起的舆论关注,亨泰经历了一番动荡,多事之秋,爸每天焦头烂额,妈当时怀着身孕,操劳过度流产了。”
“有人说奶奶把他赶出了家门,有人说是他自己跟家里断绝了关系,那之后就再没见过他。”
林语熙没想到爷爷的去世跟二叔有关系,怪不得奶奶看到他情绪那么激动。
那上一次她晕倒,是不是也跟他有关?
奶奶讳莫如深的态度,仅仅是因为记恨他害死了爷爷,还是有别的原因?
算一算,爷爷去世的时间跟她父母遇害是同一时期,很难不让人怀疑其中有关联。
林语熙很想知道二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可看周晏京的样子,他并不知情。
那其他人呢?她能信任谁?
如果她父母的死真的是周家害的,她该以怎样的心情面对奶奶和周晏京?
突如其来的压力和纷乱的思绪让林语熙的大脑不堪负荷。
“二叔是个什么样的人?”
“挺有趣的一个人,没爸那么严肃,我的游泳就是他教的。”
周晏京幼时跟这个二叔的感情其实很不错,比起严厉肃穆的周启禛,他跟二叔更合得来。
跟家里关系僵硬、荒唐度日的那几年,无人理解他的内心,他有时会想,同样排行老二的二叔兴许才能和他惺惺相惜。
林语熙手指揪着他的扣子:“你跟他很亲近?”
“再亲近也二十年没见了,见面都未必能认出来。”周晏京鸦黑的睫毛懒懒垂下,别有深意地静默几秒,“你想脱我衣服,至少先把窗帘拉上。”
林语熙顺着他目光,这才看到他的扣子已经快被她揪掉了。
“……”她放开那颗被蹂躏得明显和其他同伴不太一样的扣子,手心熨斗似的抚了两下,试图让它归位。
周晏京把她手捉住,握在掌心里,低下头来,温柔地含住她唇瓣。
没有太多情色的欲望,只是耳鬓厮磨的缱绻,亲了会,他问她:“年假请好了吗?”
“请好了。”林语熙回答,“月底,可以休十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