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温水放到林语熙面前,特地征询她的意见:“我能站在你眼前吗?还是站在你背后好一点?”
林语熙有点无语,见了见了,站到背后玩掩耳盗铃啊。
“你在这住多久了?”
周晏京坐下来,喝了口水,答:“四十一天。”
他过日子总是精确得很,林语熙要往前稍微算一下,才对上他的时间线。
也就是说,那天他拿着药去找她,从她那回来之后就搬回来了。
“为什么?”她问。
周晏京原本清淡的神色多了些晦涩的内容,他目光很深,唇角轻轻扯了一下说:“想体会一下你以前的感受。”
一个人住在这样的房子里,等一个不会回家的爱人。
区区四十天,他就已经觉得很难熬了。
她等了他九百多天。
无望无尽的等待,心理再强大的人都会抑郁,何况她本就心思敏感。
林语熙把脸转开了,手指无意识地揉搓着抱枕的边角。
缓过那阵细细密密枝蔓一般生长蔓延的微涩感,她转回来时说:“你没必要这样折腾自己。你把自己搞得再惨,我也不会心疼你。”
“本来也没想让你知道。”
怕她突然回来发现,床头照片他白天都是收起来的。
周晏京说:“这是我欠以前的林语熙的,跟现在的你没关系。”
他总有自己的一套歪理,林语熙说不过他:“这房子已经有买家看中了,很快就会卖掉,你还是搬走吧。”
周晏京想问她,你真的舍得卖掉吗?
又没问。
她在这过得不好,有什么舍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