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德宁总觉得这个空明是个有故事的人。
正想着,空明却像是若有所感般的微微转头朝这边看了过来,然后双手合十,低头见礼。
沈德宁亦微微颔首,随即车帘落下,擦身而过。
马车里,隐隐听到空悟的声音传来:“三师兄,你怎么不说话了,那马车有什么好看的?你快同我说后来呢,那书生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啊。。。。。。”
又行了一刻钟,有护卫打马上前来报,说后面跟了对人马,大概四五人,看样子也是回金陵城的。
沈德宁闻言挑帘朝后头瞧去,恰好此时车子行至拐弯处,她一眼就看到那一身碧绿锦袍骑高头大马,走在最前面的谢必安。
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随后缓缓收回视线,轻声吩咐道:“等到前面宽敞点儿的地方停车,让他们先过去。”
她可不喜欢被人虎视眈眈盯着的感觉。
可一路上,不论沈德宁如何想让,谢必安自始至终都只跟随其后,落后两辆马车的位置叫人寻不出错来。
下了山,从环山山道转入官道,临近金陵城。
来往人流密集起来,若保持这样的队形进城,只怕会过于引人注目
——毕竟堂堂恒王殿下又怎会屈居人后,除非是护送前面的人回城。。。。。。
真是这样,只怕就说不清楚了。
沈德宁心里一急,冷了眸光刚要叫停,就见另一条官道上奔来一辆马车。
那马车一路奔驰,带起尘土飞扬,瞬间吸引了官道上一众人的目光。
只见车盖并不华丽,却是精雕细刻,图案繁复而精美,古朴且大气,车厢前悬挂着的宫灯上赫然写着一个宸字。
沈德宁见状,松了一口气。
毕竟在此处停车与谢必安纠缠也不并是明智之举!
那马车转眼间便行至眼前,赶车人徒然紧勒手中马缰,一路疾驰的骏马愕然收势,奔腾的前蹄屹然高抬急急的刹住去势,高亢明亮的撕鸣声响彻天际。
随后轻垂的车帘被两根骨节分明的手指无声挑开,马车中正经端坐之人侧身探前。
一双凌厉深邃的眸子冷冷的注视着一旁高大骏马上端坐着的恒王,嘴角擒笑,声音温和询问道:
“五弟不进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