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张张嘴,可想到自己干的混账事,喉咙卡沙,半个字也说不出。
“明天九点,民政局见。”
时森白深深看她一眼,目光中的绝望刀子一样切割着她。
他嘴角讥诮,抱起泪眼朦胧的小安安,转身进屋。
“嘭”。
关门声,彻底隔绝三人。
阮夏看着门板,悔恨占据高地。
她活该,这都是她应得的。
但她不服气,强忍心酸倔强道:“时森白,我知道你生气,但你生气归生气。
糟蹋汽水算怎么回事,那是我给安安买的!”里面没传来时森白任何声音。
阮夏霜打的茄子似的,蔫了。
下班时间到,门外传来自行车铃铛清脆的响声,工人成群结队,边说边笑,清晰传入阮夏耳朵。
夏快的笑声银铃一样,却怎么也感染不了阮夏。
站了好久,站到腿脚发麻,阮夏才想通。
她前世那些混账事,纵然时森白宠她入骨也忍不了,想获得他们父子谅解,一定要付诸行动。
看着台阶碎裂的玻璃碴子,阮夏转身拿起扫把簸箕,一点点扫干净。
时森白不想见她,她索性去厨房,给父子俩做晚饭。
他们现在住的院子是时森白外公外婆的,外公外婆去世之后,留给了时森白。
时森白父母城里工作,原本她和时森白该在城里结婚,但时母不喜欢阮夏,觉得她出身低,配不上时森白。
为免婆媳矛盾,时森白选择和阮夏住在村里。
阮夏娘家是村长,家里好几个儿子,阮夏是老小,还是个女儿,长得玉雪可爱,自小就是千娇万宠。
结婚前娘家宠爱无度,结婚后时森白也是疼之入骨。
身为娇娇女,她十指不沾阳春水,压根不知怎么做饭。
但经历前世磨难后,好歹学了点简单的。
洗米下锅,择菜,洗菜,切菜,没有一会功夫,饭熟了。
香喷喷的大米饭,炒土豆,炒鸡蛋。
买的卤肉切的薄薄。
饭菜放入托盘,走出厨房,外面已经乌漆麻黑,明月当头,银辉遍地。
怀揣着忐忑,阮夏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