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的,从来不是眼前的胜利,而是能真正安全的从宋家离开。
从一开始,她就做好了要打长久战的准备。
今日这场局,她真正要达成的,是既要为离开打下基础,还要能活下来。
“林知蕴,你究竟想要什么?想要正妻之位更不该当众说出那些话才是。”
“我就是想要正妻之位,才铤而走险。”
“所以,之前你那样做,就是在威胁我,嗯?”他瞳孔微眯,让人感觉到危险。
“不敢。”
她缓缓垂下头,眼睫微湿,随即便落下泪来,泪水像珍珠,相继落在她天青绣芍药的流仙裙上,隐没在丝线里,蕴出一小片水渍。
这是他最喜欢的衣裳颜色和纹饰,她特意穿的。
“男子的喜欢向来浅薄,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也知道自己的身份,但是我想为自己,和以后的孩子赌一把,输了我认,若赢了,我余生皆安。”
她抬头看他,目光不躲不避,一颗泪珠滚落脸颊,像新鲜的荔枝剥了壳沾着的湿润清甜露水。
美人梨花带雨,实在我见犹怜。
她语气软得像洁白的稠绵,声线哽咽:“小叔是男子,自是不知女子的艰难。”
他第一次除开容貌这般看她,他看见她的眼中有他从未见过的执着和倔强,让她的美色更生动了几分。
“若我不答应,你预备如何?鱼死网破拉着大家一起陪葬,嗯?”
“没有,我怕死也惜命,若祖母不同意,我便好好守我的寡。”
她低头,像是真的做好了失败的决定,以后安分过余下的生活。
“若到那个地步,你觉得,祖母和母亲还会让你守吗?”
林知蕴抬头,泪盈于睫,带着希冀:
“小叔不会让我死的,对吗?”
“所以,你算计我?”
“是,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