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相宜心中冷笑。
“前几日?”方启鸣拿人好处,自然要办事,“我听传言,说是侯夫人被关了一夜?”
沈化夙敲击扶手的指尖倏然停住。
老夫人不由得坐直,竟然传的这样快?!
“没有的事。”林相宜温声接道:“只是一些小误会,我乃侯府主母,犯了错自有侯爷跟老夫人教导,旁人谁敢?”
“我想也是。”方启鸣接道:“若真有这等罔顾人伦尊卑的东西在,换我们府,早让棍棒家法处置了。”
这话由第一纨绔说出,可不是一般的嘲讽,刘锦舒不提,宋星朗已是臊得不行。
他好像才明白自己做了何等世俗难容,会被人戳断脊梁骨的事情。
随后看向刘锦舒的一眼,多少有些晦暗不明。
方嫣行乃家中主母嫡出,府中姨娘那些手段可是从小看到大的,瞧着一脸天真无邪,可孰是孰非,一眼就清楚。
心中不由得对刘锦舒嗤之以鼻。
这漂亮头面,方嫣行原本不收,是林相宜好声说了半天,言明对她一见如故,送的见面礼。
方嫣行这才道了谢收下。
收完礼后,众人落座,随着一道道佳肴端上来,上位的老夫人微微伸长了脖子,心中不免震惊,这可比刘锦舒吩咐准备的菜肴珍贵多了,这短时间内,林相宜从哪儿弄来的?
林相宜善经商,盛京最大的一家酒楼珍珑阁,三个月前到了她的名下,宋照寒和老夫人都觉得林相宜这辈子都会认真打理侯府,所以只管享用,对于细碎繁杂的账目,并未细看,所以这时候便是一头雾水。
宋照寒按下惊讶,开始给沈化夙敬酒,他请沈化夙来府里做客,是想为刘锦舒的一个堂弟在羽龙卫中谋个一官半职。
刘锦舒又是添茶又是说好话,结果说了一箩筐,沈化夙连眼神都没给一个。
宋照寒顿时有些尴尬。
沈化夙是陛下跟前的红人,表姐是当朝贵妃,又是出了名的玉面阎罗,冷酷手腕,这面子不给就不给了。
这事之后便不再被提。
可即便这事不成,但今日侯府款待,可谓面面俱到,连方启鸣这种享受惯了的人都赞不绝口,传出去,侯府也能落个美名。
还是油盐不进的性子,林相宜心想。
这人打小就如此,一是一二是二,不愿意的事情,谁也不能勉强。
她心不在焉想着,觉得脚酸,便轻轻抬了下,谁知擦着一个人的腿就过去了。
对面,沈化夙短暂地僵住。
林相宜偷偷打量片刻,跟发现新奇事物似的,沈化夙好像耳根红了?
一丝不同寻常的东西被林相宜敏锐捕捉到。
如果那么讨厌,不该立时站起来,说她不成规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