疆场喋血,枕戈待旦,拼杀一年,所建之功也不过换取四品明威将军一职,而那个人却鱼跃成龙,成为一品侯爷!
“我就说,秦氏一族满门忠烈,姜国朝廷又怎会忘记?”
“可悲,可叹啊,堂堂秦小侯爷竟入赘沈家为婿,若是秦家先祖地下有知,会有何感想?”
“可笑的是,他沈家居然还想着休婿……”
人们无意中的对话就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子,割在沈家人的心上。
沈父、沈母脸上滚烫,高傲的头颅深深低下,不敢去看那个他们曾经瞧不上的赘婿。
殷曈也只觉难以自处,站在那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在煎熬,什么年轻俊杰,什么头角峥嵘,跟一品侯爵相比,远远不够看!
最兴奋的莫过于浮伶,她追随过秦母,性格桀骜,此时直接出言嘲讽道:“人在做,天在看,想休我家少爷?哼,你们沈家还不配,一群养不熟的白眼狼!”
面对浮伶的怒责,沈母再也不敢出言反驳,与先前判若两人。
她走上前,陪着笑说道:“浮伶小姐教训的是,此前都是我沈家的不是。”
而后,她十分热切地抱住秦铭的胳膊,满脸堆笑:“好女婿,你怎么不早说啊,害得为娘错怪了你,这退婚一事,咱再商议商议?”
事已至此。
秦铭已恩至义尽,他并无半分怜悯,冷冷地将沈母推开,冷哂道:“沈老夫人还请自重,陛下圣旨已下,自今日后,你我两家再无半点关系。”
沈离重重推开人群:“秦铭,自打陛下为我与殷曈赐婚,你就想好要和离了,对吗!”
“没错,从你负约开始,你在我眼中便是一文不值。”秦铭甚至都没拿正眼看她:“圣旨已下,属于我的东西,还请沈家尽快奉还。”
“浮伶,我们走!”
一年里,秦铭在沈府过得十分压抑,而今以这种局面收场,心中难得畅快。
待走出长街,浮伶问道:“少爷,我们去哪里啊?”
秦铭先是一愣,而后坚定道:“回秦府。”
北境一役,秦氏一族尽皆战死,曾经声名赫赫的秦府也因此破败。
曾几何时,秦铭也想过谨遵先母教诲,离开军旅,以一个普通人度此一生。
谁又会想到,他眼中的白月光,日日翘首以盼的佳人,竟会这般负他。
誓言变谎言,命运如此,而今他已承袭侯爵之位,当重振秦家的声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