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府邸内,宋远山一家子围着餐桌坐下,边上的下人们陆续将菜端了上来。
因为军务繁忙,宋远山多年来难得一次在家吃饭,他扫了一眼小心拘谨的孩子们,忽然问道:“康儿呢?怎么不见他出来吃饭?”
“老爷你忘了?”
宋远山的正妻赵茹月,此刻柔声说道,“今天可是文心阁一年一度的开售日,康儿早早就过去了。”
“文心阁开售日?”
宋远山眉头一挑,“差点忘了这事。”
文心阁的开售日,是大庆国最为独特的盛事。
得益于鸿鹿书院的名声,很多其它国家的学者才子,甚至一些隐士高人,都会在这几天专程赶过来,展露才学,交流创作心得。
某种程度上,文心阁的诗集已经成了文人荣誉的象征,文心阁的开售日,也成了有才学的人扬名的最佳契机。
“爹,我听娘亲说,书房里那本藏在檀木盒里的诗集,是您以前在文心阁拿下的?”宋远山最小的女儿宋玉小声问道。
宋远山闻言,脸上不由得掠过一丝得意之色。
“爹虽然是武将,但诗经文章从不落下,再加上那年从战场归来,心里有感而发,凭一首《凉州赋》从文心阁那换了本诗集。”
他轻声说着,心里不由得回忆起当初自己凭一首诗,艳压诸多才子的高光场景,“以康儿的才学,应该也有希望拿下一本诗集。”
赵茹月面带微笑,正要说些什么,就在这时,赵管家忽然走了进来。
“老爷夫人,七公子回来了,他说……要拿走自己的牒籍……”赵管家脸色古怪说道。
大堂里原本其乐融融的气氛顿时一滞。
“哼!我还以为这家伙真有骨气呢,敢情是想用这种方式引起爹的关注!”
宋疆脸色阴沉,冷笑道,“这次是想拿牒籍,下次又不知道找什么借口,没完没了的……”
“疆儿别这么说,毕竟是自家兄弟。”赵茹月虽然心里也是暗骂,但如今宋远山就在身边,只好装模作样缓和下气氛。
“什么兄弟,我这脖子上的伤还在疼呢!”宋疆偷眼看了看宋远山,嘀咕道。
宋远山面无表情,朝赵管家说道:“带他过来。”
片刻之后,宋禾跟着赵管家走进大堂,他目光扫过在场那些所谓的血亲,最后和宋远山平静对视。
“宋禾,我之前给过你机会,你自己不珍惜!”
宋远山漠然看着宋禾,冷冷说道,“现在再想留在宋家,可就没那么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