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左徐安?”张老头回答。
“对!”陈奶奶心情很复杂,“如今我在孤儿院当院长,这孩子无父无母。如果可以我想把他带到孤儿院去生活,总比寄人篱下,被姨妈一家子往死里欺负的好。”
张老头连忙制止,“别了,你不知道左徐安那姨妈什么德行,她那泼妇,谁都拿她没办法。再说了,当初左徐安被她接回家,可是签了收养手续的。她们是亲人,总比跟你在孤儿院过的好。”
陈奶奶皱眉,“这可不好说,左徐安才八岁,四岁送到她家。我好几次看到他凌晨睡在街头,若是她真心对待孩子,能让他半夜不回家?八岁的孩子瘦骨嶙峋,一看就是营养不良。”
“你前面不是说,她打孩子,都闹出了事,邻居看不下去还报了警。”
张老头解释道:“好像是孩子偷了钱才被打,下手是重了些,到底是人家教育孩子,我们这些不相干的人,也不好多管闲事。”
老夫妻俩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与此同时。
夜幕下的城市,被密密麻麻的灰色包裹。
左徐安很饿,八岁的男孩,瞪着一双黑黝黝的大眼睛盯着不远处即将收摊的饼子铺。
他真的太饿了,尤其是闻到油饼中夹杂着香喷喷的葱花味。
他没出息地馋哭了。
他躲在黑暗中,不敢露头,饿狠了,又不敢去抢和偷。
他只能幻想着自己吃到美味的油饼,该是多么开心的事情。
就在这时候,油饼店的老板把没卖完的一块饼子丢给徘徊在店铺前的流浪狗。
流浪狗高兴地扑上前,一口咬住油饼,转身撒腿就跑。
它跑到店铺旁边的绿化草坪上,正准备大快朵颐。
忽然一个男孩冲出来,一脚踹向流浪狗的肚子。
流浪狗吃痛,惨叫一声,等他反应过来,地上的油饼已经消失不见。
一起消失的还有踢它的男孩。
胡同后的歪脖子树上,左徐安双手捧着饼,狼吞虎咽。
他太饿了。
他感觉如果没有这块饼,今晚他就会被饿死。
等吃完饼,他还不忘舔一舔手指上的油渍。
他发誓,等他有钱了,他一定要买很多很多的葱油饼吃。
每顿饭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