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咬着唇,眼眶微红,“难过不至于,早在以前我就对亲人死心了。只是偶尔想起来,觉得不甘心,凭什么他们能喜欢一个领养的孩子,却要对我如此残忍!!!”
锦朝朝叹了口气,拿出手绢递给温言,“别不甘心了!我是算命先生,我知道为什么。”
“啊!”温言抬起头,满脸不解。
锦朝朝一本正经道:“有些人六亲缘浅,早年生活的幸福,中年富贵,偏偏到了晚年会落魄。你父母的面相就是如此,三庭五眼不均,眉骨高凸,晚年落魄,六亲不认。”
温言惊讶地抬起头,眼里满是不解。
锦朝朝高深莫测道:“你是她们晚年唯一的依靠,可他们用尽全力把你从身边逼走,就注定了他们的结局不得善终。”
温言盯着锦朝朝,整个人还懵着。
“所以,你能看透他们的命运?”
锦朝朝点头,“将来你且看着,温朔会和父母闹翻,离家出走。温家逐渐落魄以后,温晴肯定得想办法远离。这时候你的父母孤苦无依,必然会想起你,找上门来忏悔。”
温言呆滞地坐在凳子上,好半天脑子一片空白。
她突然笑出声,“原来是这样!”
自作孽不可活,若是她一直留在温家,看到父母落魄,断然不会不管。
可如今,她站在另一个角度来看温家众人的关系。
心里就豁然开朗了。
不是命运让她得不到父母的爱,而是命运让她远离作孽太多的父母。
她应该感到幸运才对。
直到这一刻她才感觉到生命在重生。
温家的人,温家的事情,忽然在她的世界里一点儿都不重要了。
她就像是看破红尘的和尚,就连对父母的那一点儿不甘心也荡然无存。
“夫人,我明白了。”温言说。
锦朝朝拍拍她的手,“我们人生来就是一个单独的个体,父母也好,孩子也罢,都只是你生命的一部分。你最应该关注的是你自己,其他人和事,能管就管,不能管就顺其自然。”
温言还不能吃透她话中的意思,只能胡乱点头。
锦朝朝看向窗外,“你看那树,给它施肥浇水,适当就好。就像对人对事,做该做的。不该做的去做了,反而适得其反,弄巧成拙。就像这树,浇水多了,施肥多了都会死。”
“施肥浇水恰当,它还是要死,那你再怎么挽救都没用。”
温言在心里反复推敲锦朝朝的话。
这树就是温家。
面对温家的事情,她该管的管,不该管的任由他们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