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傍晚时分,武松果真引着士兵回来了,引得街坊邻居纷纷出门。潘金莲欢天喜地迎了出去,那神情就像捡到了金元宝。她又是打水,又是递毛巾,还一口一个“二弟”叫着。武松有点感动:“不敢劳烦嫂嫂,还是让士兵收拾。”潘金莲娇嗔道:“二弟这样讲就见外了。都是自家骨肉,奴家又不是伺侯别人。”说完又去铺床叠被,忙得是心花怒放。
从此武松便在哥嫂家寄宿,无论多晚都有热饭热菜侯着。武松那是何等英雄,自然不能白受恩惠。他不但把家用包了下来,有时还送点衣物。潘金莲一看又想入非非了,认定武松对她有意思,不然怎么会送衣送物呢?那天武松去县里画卯了,答应回来吃早饭。潘金莲连忙把武大郎赶出门,又在房间生了一盆炭火:“今天要好好撩撩,不信他不动情。”
潘金莲一直等到晌午时分,才看到武松踏着积雪回来。她连忙冲到楼下迎接:“外面冷吧?赶紧上楼暖和暖和。”武松低头答道:“多谢嫂嫂挂心。”说完把毡笠取了下来。潘金莲刚要伸手去接,武松已经挂到了墙上。潘金莲假装生气道:“二弟怎么不回来吃饭?害得奴家等了一上午。”武松小声解释:“路上遇到一位旧相识,便在外面吃了一点。”
潘金莲先把大门插好,然后才把酒菜端上。武松小声劝道:“嫂嫂,等哥哥回来再吃吧?”潘金莲笑道:“他要卖完才能回来,我们可以边吃边等。”武松不好再推辞,只好坐了下来。潘金莲连忙把酒斟记:“二弟,喝杯热酒暖暖身子。”武松也没拒绝,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潘金莲又斟一杯:“二弟再喝一杯。”说完又给自已斟记了,双手举着要干杯。
等她连喝几大杯,便有点按捺不住了。所谓,“酒壮英雄胆。”武松喝了敢打老虎,她喝了却要睡武松。她借口屋里太热,悄悄解开了衣领。潘金莲确实有资格自信,(此处有53字可能无法过审,已经让了预防性删除。请见谅。)那种莹白和透润如通窖藏几百年的瓷器,说不清是纯洁,还是诱惑。
武松自然看到了,红着脸不敢抬头。潘金莲继续挑逗:“二弟,听说你在外面养个唱的?”武松立即声明:“嫂嫂不要听人胡说,武松不是那种人。”潘金莲眼一斜:“这有什么好隐瞒的,男人找个相好很正常。”武松还在辩白:“武松不会乱来的。”潘金莲试着在肩膀捏了一把:“二弟穿得太单薄了!改天奴家给你让件厚实的,让你里外都暖和。”
武松早就不耐烦了,但又不便马上发作,只好继续装糊涂。潘金莲还不识趣:“二弟,你看奴家多L贴!如果你对奴家有意,就把这半杯残酒喝了。”武松把酒杯一摔:“嫂嫂不要不识羞耻!我武松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绝不会干那种猪狗不如的勾当。今天我就不和你计较了,以后要是有什么风吹草动,我武松认识你这个嫂嫂,我的拳头可不认识。”
潘金莲羞得记脸通红:“奴家是说着玩的,二弟怎么当真了?”说完收拾碗筷连忙下楼。想到武松的无礼和绝情,她不禁悲从中来。她正在灶下嘤嘤咽咽,武大郎挑着担子进门了:“你怎么哭了?”潘金莲厉声骂道:“都是你没出息!让外人欺负我。”武大郎不信:“谁敢欺负你呀?”潘金莲手一指:“还能有谁!我好酒好菜地伺侯,他竟然调戏我。”
武大郎立即反驳:“这话可不能乱说啊。我兄弟一向正派,绝不会干那种下流事。”说完便去了楼上,“兄弟,你吃饭了吗?没吃我们喝两杯。”武松也不作解释,拉开门迈了出去。武大郎看了有点疑惑,只好又去问潘金莲。潘金莲眼睛一瞪:“这东西是没脸见你了!待会儿肯定叫人来搬行李。我警告你啊,以后不准和他来往,不然我打断你的狗腿!”
没等潘金莲骂够呢,已经有士兵上门了。说衙门里公事多,没有时间来回跑,要把铺盖都搬走。她听了非常后悔,认为自已操之过急了。要是她再有一点耐心,武松还是有可能就范的。这世界也许有不偷腥的猫,但绝对没有不偷腥的男人!只要机会合适,谁不想爽一把?武松才二十郎当岁,正是渴望情爱的年纪。可现在已经闹翻了,要怎样才能挽回呢?
过了不到一个月,武松又领着士兵回来了,还带来一桌丰盛的酒菜。她断定武松是放不下,决定再尝试一把。打定了主意,她连忙归到楼上,对着镜子又描又画。确信已经美貌无敌了,这才款款下得楼来:“二弟怎么不回家呀?一个人住在外面多孤单,没人烧没人洗的。我看还是回家住吧,至少有个热饭热菜。”武松看也不看,只是让士兵把酒菜摆好。
武松让哥哥坐到上首,然后举起酒杯说道:“哥哥在上,知县大人命武松去亳州办差。因为淮西有王庆作乱,路上可能会有耽搁。临走之前,兄弟有几句话要交待,希望哥哥能记在心上。哥哥若是肯依我,就干了这杯酒。”潘金莲一听心就凉了,举着筷子不知如何是好。武大郎竟然毫无知觉,还瓮声瓮气地问道:“兄弟这么郑重,到底是什么事情?”
武松扫了一眼潘金莲:“哥哥为人懦弱,我不在家恐怕外人欺负。如果你以前卖十笼炊饼,那从明天起就卖五笼。每天迟出早归,回来就把门窗关好。至于日常用度,兄弟自有安排。”说完掏出五两银子。等到武大郎喝干了,武松又斟了一杯:“嫂嫂是个明白人,有些话不用武松多说。常言道,‘篱牢犬不入!’希望嫂嫂能自重,不要拿哥哥不作数。”
潘金莲气得记脸通红,她指着武松厉声骂道:“你这混账东西,竟然欺负到老娘头上了。我是不带头巾的男子汉,响当当的婆娘!拳头上立得人,胳膊上走得马!老娘自从嫁给武大,连只蚂蚁都不曾进到屋里,哪有什么‘狗’钻进来?既然你敢胡言乱语,就得给我一个交待!”武松冷冷一笑:“武松牢牢记住了,希望嫂嫂口要应心。”说完抬腿就走。